曾经发誓要宠爱她一生一世的男人。
此刻,浑身弥漫出来的冷意,像是刚从冰山里走出,恨不能把她浑身血液都凝结。
“阿楚,你来了。”
女人愤怒的脸,终于有了丝笑靥,“阿楚,是她谋杀了你的小舅舅,你说怎么办吧?”
染宝望着薄楚深邃如海的眼。
那双眼眸里有愤怒,也有痛苦,更多却是憎恨,俊脸上流露出,大有得不到就毁掉的汹涌气息,世界沉默得落针可闻,染宝挺直脊梁,就那样望着薄楚,誓不低头的气势,以及沉默似金的冷漠与傲然,都让薄楚气得双眼血红,恨得咬牙切齿,薄唇掀动,一字一顿,“小舅妈,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染宝竟然与人一夜荒唐,还怀了别人的孩子,而薄楚与她交往了两年,却连一根指头都不给他碰,薄楚咽不下绿帽的这口气,借医闹事件,找染宝算债。
“甘遂是我在这儿买的,可是,我没有让他乱吃。”
一开一合的嘴唇,辩驳声已变得无力。
染宝知道,他们是铁了心要她死。
贝齿狠咬了下唇,嘴唇破裂,口腔蔓延的腥甜,被她一点点吞进喉咙,落下胃里。
胃部如针扎一般的疼,冷汗从她额头一点点浸出来,她的视线变得飘忽不定,最终,落到了星空中红彤彤的晚霞上,染宝泪湿的目光,滑过女人那张狰狞的脸,楚沅想把她活剐了的愤怒,还有齐娜的幸灾乐祸,眼睛渐渐就氤氲一片,嘴角勾出一抹笑,笑到难以自抑,泪水悄然眼角划落,警车呼啸而来,手铐铐铐住她皓腕,没有一丝的反抗,她麻木机械地上车时,回头凝向薄楚的一眸,平静淡然中,透了一抹凛冽。
望着警车里落魄孤傲的身影,薄楚拳头捏得咕咕响,牙齿几乎咬碎,染宝宁愿坐牢,也不愿开口求他。
而他最不能忍受的,是她怀了……薄霆枭的孩子。
躲在暗处,窥视一切的齐娜,脸上的笑如毒蛇,目光歹毒如刺。
临狱里
染宝瘦成了闪电,眼窝深陷了下去,颧骨都露了出来,薄楚的小舅妈找了律师,控告她蓄意谋杀,证据确凿,染宝被判入狱四年。
她坐在冰凉的墙下,宽松的囚服不仔细看,绝对很难发现那凸起的肚子,她抚着肚子,为肚子里的宝宝唱着童谣:葫芦娃……
孩子九个月了,她给自己把了脉,生产应该就在这几天。
染宝入狱那天,染氏官宣了染白月继承人的身份,同时,也被狗仔扒出了爆炸性新闻,薄氏掌舵人即将娶染氏千金染白月为妻,新闻里说,染白月怀孕了……
还真是巧,染白月几乎是与她同一时间怀上孩子。
当夜,染宝生下两男一女,狱警迅速送走孩子,染宝哀求监狱长,让监狱长对外宣布自己已死亡,监狱长见她瘦得不成人形,吊着最后一口气,没几天好活,软心肠同意了她的请求。
四年后
染宝出狱,找了份清洁工的低薪工作,她戴着口罩,凛冽的冬天,她身上还穿着单衣,桶里的水浸人骨头,五年前被人伤了的手指,每逢阴雨天,就疼得她死去活来,好想整个砍掉,她趴在玻璃上,认真仔细地擦拭着玻璃,一行人匆匆忙忙从她身边经过,“快点,薄夫人来了,她不太好伺候,等会儿,你们机灵点。”
是酒店经理提醒员工的声音。
“知道了。”
酒店经理带了人出去,不一会,就迎进来个身姿高挑修长,一袭红裙勾勒曼妙身段的女人,女人身上香味刺鼻,踩着高跟鞋,在酒店人员的搀扶下,像个女王一般参观了整个酒店大厅,当步伐向染宝这边走来时,染宝埋下脑袋瓜子的同时,也加快了手里擦拭玻璃的动作。
染宝祈祷着身后的脚步声赶紧过去,而偏偏女人却停了下来,冷厉的视线落到染宝身上,目露鄙夷,“裴经理,你们都不给员工饭吃?”
裴经理瞟了眼清洁工掩在宽松的衣服下,几乎瞧不出身段的身体:“她新来的,刚从狱里出来,老总见她没地方可去,就好心收留了,薄太太,别看她了,小心脏了你的眼。”
裴经理讨好的话,让染白月眉开眼笑,心情大悦,“你们老总口味还真重。”
裴经理本来爱慕着老总,听了这话,心里不舒服极了,狠狠剐了眼染宝,冷嗤,“没发育的飞机场,放心,咱们老总没这种嗜好。”
染白月与经理说笑着去了休息室,染宝做了收尾工作,正要踩着楼梯下来,一辆玛沙拉蒂缓缓驶进酒店,车上下来的男人,西装裤包裹大长腿,外搭浅色西装,衬得整个人更清冷矜贵,薄楚,染宝心里‘咯噔’了下,赶紧收回了脚,缩起了脖子,低头继续擦拭着玻璃,男人从她身后经过,不小心踩到了什么,差点跌倒,稳住身形,朝染宝望了眼,转身就去了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