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负我,呵,墨临渊手捏着酒杯,指尖寸寸发白,他按奈着心中万丈高的怒意,你若不愿,那就将这丫头拖出去,乱棍打死!
姬清慈照做了。
从她屈膝的那一刻开始,这世上她所留住的最后一点尊严,被践踏完了。
怜儿的眼泪滚出来,挣扎着要起来,又被人摁回去,声嘶力竭:小姐,小姐不要这样奴婢死不足惜,不值得您这样对待
姬清慈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手里端着滚烫的茶杯,背脊却挺得笔直。
她腿有旧疾,跪着极疼,而路上有细碎的石子,跪着走的每一步,都像是有人拿着一百根针,死命的戳着她的膝盖。
她重伤未愈,如果不是着急来寻怜儿,她甚至下不来榻,强撑着一口气跪到了苏雨烟的面前,姬清慈缓缓低下了头,奉上茶,怜儿年纪小不懂事,侧妃用过茶后,便莫要与她计较了。
苏雨烟只觉大快人心,堂堂温家千金,昔日被墨临渊捧在手心里的女人,如今的凤王妃,却混的比狗都不如,跪在她的面前求谅解。
她看了眼身侧俊美无双却面无表情的男人,伸手去拿茶杯,姐姐说的哪里话,若不是王爷要求姐姐这般,妹妹怕是这辈子都见不着姐姐跪在妹妹面前呢,姐姐如此诚意,妹妹定当不再为难啊!
她话还没有说完,茶杯翻了,大半的茶水倒在了姬清慈的手上,瞬间红了起来。
墨临渊瞳眸微缩,下意识的要上前查看姬清慈的手,却又在一瞬之间顿住了身形。
姬清慈疼的手发颤,抬头望去,却只见苏雨烟缩回了手,手背轻微的薄红,声音带了点哭腔,姐姐,你要是真的不情愿服软,也不至于故意泼妹妹啊,妹妹这手还得作画呢。
姬清慈忍着疼,不卑不亢的道:侧妃莫要过分了,这茶水是你自己弄的。
苏雨烟却掉起了眼泪,往墨临渊怀里蹭去,王爷,您看看啊,妾身这手还要为王爷弹琴作画,揉肩捶背伺候王爷的,姐姐这般作态,叫妾身如何是好?
怜儿哭的大声,王爷,小姐也曾经为王爷弹琴作画,如今小姐的手烫伤了,求求您行行好吧,让小姐上药吧,小姐肯定不是故意的
墨临渊深黑的眸凝着姬清慈,王妃,你要救人还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弄伤了本王的爱妃,该当何罪?
姬清慈仿佛没了脾气,她抬头看向墨临渊的时候,心好像麻木了一般,连带着伤口都不疼了,完全没了知觉。
她就这么看着他,看着那么熟悉而陌生的面容,看着昔日恨不得把心掏给她,看不得她受一丝委屈的男人,如今咄咄逼问,她轻声问:王爷,想如何?
墨临渊背手而立,俊朗的容貌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柔和了几分,说出来的话却似寒冬飞雪
看在你是王妃的份上,本王给你两个选择,其一,罚二十鞭,你与你丫鬟的罪责就此抹去,其二,你给本王磕头,好好认错,本王便放过你和你的丫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