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张a4纸几乎可以算得上没有重量，但此刻拿在手里，却如一把枷锁，紧紧禁锢着她。

初也闭了一下眼睛，再说：姜氏现在应该还没有脱离困境吧？你的名下那些十之八九都是劣质产业，无论你拿那块地做了什么，多半是血本无归，现在我以市场价跟你买，你还能套现一笔现金。

让姜宏达白白把地皮交给她，根本不可能，她现在就急着跟郁迟离婚，懒得费时间和口舌跟他打拉锯战，反正给了他的东西，她最后还是会拿回来。

姜宏达眼睛转了转：卖给你没问题，但是我还有一个条件。

你还有条件？他还敢有条件？

你和郁迟离婚，一定要分郁家的财产，起码要这个数！姜宏达伸出几根手指，见初也不为所动，他厉声说，你总不能白白陪他两年吧！

离婚就是会涉及财产分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初也耳朵里，竟是这么刺耳。

在李幼安口中，他们的婚姻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在姜宏达嘴里，他们的婚姻是她牺牲色相陪他。

怎么都那么难听？

初也走神地想，是不是在旁人眼里，他们其实根本不是夫妻，从来只有她把这场婚姻，当成真的婚姻？

初也咽了一下，出门前那碗药的苦味还留在喉咙里，这一咽，又顺着肠胃侵蚀到心脏，好像整个胸腔都是苦了的。

算了。

都随便了。

姜家的佣人真没眼色，连一杯水都不知道送上来，初也忍着那些苦涩，重新去看姜宏达：然后呢？再把从郁迟那里挖到的钱，分给你？

姜宏达还是要点脸的，当然没敢这么直接地说，舔着脸在她身边坐下：你不是想要姜氏的股份吗？我可以做主卖给你，现在姜氏渐渐转好了，你买了股份，就是坐着赚钱，总比你把钱放在银行里好吧？

行，可以，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初也就这么应。

姜宏达喜上眉梢：好好好，我马上问秘书那块地现在的价格。

他拿起话筒，拔出个号码。

初也看着他的背影，嘴角一晒，杵着拐杖走到窗边，呼吸新鲜空气。

小半会儿，姜宏达挂了电话后，表情有点为难，初也皱眉：怎么了？

我前段时间卖掉了很多产业，那块地也被我卖掉了。他都把这件事给忘了，问了秘书才知道。

初也心思一沉，没想到还有这个波折：卖给了谁？

姜宏达说：盛世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