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晨探手从怀中摸出那块夜叉面具,反手扣在脸上。
大梁战神夜叉将军,再次出现在人前!
“大将军威武,大将军威武!”
一千血杀营将士齐声呐喊,这声音直冲天际。
“咕咚~”
王尚志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从那些骑兵出现开始,他就隐隐猜到了唐晨的身份。
在唐晨带上面具的那一刻,他虽然也心中奇怪,为什么夜叉将军不是唐远山。
可是身后那一千血杀营将士的回答,让他没时间继续猜下去了!
“标下河防营副将王尚志,参见大将军大元帅!”
王尚志此刻后背上全是冷汗,想想自己刚才说的话,撑着身体的双手已经在打颤。
“河防营统领何进何在?”
唐晨再次厉声喝问,四周一片寂静,唐晨的眼神再次冰冷了起来。
“来人,给我敲聚将鼓!”
被唐晨冰冷的眼神一扫,王尚志浑身一个激灵,赶忙跑向辕门正前方不远的那面大鼓。
“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划破四野,整个河防营驻地顿时被惊醒。
唐晨骑在马上,轻轻一带缰绳,身下的追风顿时明白了主人的意思,一步步的走进军营,如同一个王者,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若是在血杀营,此刻自然是无论他们在做什么,现在都必须赶往中军大帐。
可是这河防营的那些将官们,很多人居然骂骂咧咧的探出个头来看一眼,然后继续回去睡觉。
“咚~咚~咚~”
唐晨已经到了中军大帐,端坐在大帐中的公案之后,血杀营中的三十将官分列两侧杀气腾腾。
这是第二通鼓声了,终于有些衣衫不整的人赶来了。
可是随即就被大帐之中诡异的气氛惊的魂不附体,那块如同鬼神一般的面具,昭示着唐晨的身份。
大梁再没有第二个人会如此打扮,这是大梁战神专属的荣耀。
“咚~咚~咚~”
第三通鼓声了,大部分人尽管不愿意,可是还是离开了温暖的被窝来到了大帐之中。
可是还是有人满不在乎的堵上了自己的耳朵,将脑袋都缩在自己的被子里。
那隆隆的鼓声终于停了,王尚志最后一个来到大帐之中,单膝跪地不敢多说一句废话。
“王尚志,你人头熟,现在由你带五十名血杀营士兵,给我将剩下的诸位将军都请来吧!”
唐晨的脸上带着面具,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单单是声音中的寒意,就已经让王尚志浑身汗如雨下了。
原本,王尚志也曾无数次的希望得到这个河防营大统领的位置,可是今夜,他无比的庆幸,幸好自己只是一个副将!
“末将尊令!”
王尚志起身向着帐外走去,唐晨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几个衣衫不整的军官。
“看在你们还知道闻鼓则至的份上,你们自去领三十军棍!”
“多谢大将军!”
听到这句话,这些人如释重负一般的半跪着行礼。
血杀营的军棍可不是他们想的那样的轻松,大帐之外,不断的响起了一阵的惨叫声。
唐晨只是端起桌上的茶水,一点点的慢慢品着,大帐之中的那些河防营的军官,现在自然是更加的忐忑。
“启禀大将军,河防营共计七十五名将官,已到七十三人,尚缺两人!”
王尚志抹了一下额头的冷汗,单膝跪地大声的答道。
“尚缺的是谁?”
唐晨品了口茶,漫不经心的问道。
“大统领何进,统制靳六!”
“靳六?此人已被斩首,不必等他了,倒是这位大统领哪去了?”
唐晨云淡风轻的话,让那些河防营的军官们,浑身都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派人去找,我在这里等着!”
何进在哪里,王尚志当然知道,可是现在他哪里敢说啊!
“末将这就派人去找!”
王尚志心里暗骂,你他娘的什么时候去找那个小狐狸精不行,非要这个时候去!
何进,此刻正在自己外院之中,和自己新纳的小妾颠鸾倒凤。
这女人正是那薛大的姐姐,这女人那是天生的狐媚子,将一个何进迷得那叫一个五迷三倒。
他们现在当然不知道此刻,薛大居然已经命丧黄泉了。
“大人,快开门、快开门啊!”
“谁啊?都什么时辰了,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快去禀报大人,就说营中出大事了,让他现在速回军营!”
虽然此人是王尚志的心腹,王尚志居然只是吩咐他告诉何进营中出了大事,其他的一概不许提。
就是这个小心眼,直接葬送了何进的性命,当然,就算没有王尚志这个小心眼,何进今晚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这只能算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着急?”被人搅了好事,何进自然是满脸的不悦。
“小的也不知道,王将军只是请您即刻回营。”
“备马!”
何进一路疾驰回到了河防营的大营,只是一进辕门,立刻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军营之中,到处都是浑身黑甲的彪悍骑兵,个个都是刀出鞘箭上弦,浑身杀气腾腾。
中军大帐之外的旗杆上,似乎有一串什么东西,在随着夜风不断的摆动。
何进走近一看,不由得浑身一哆嗦,不是别的,正是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
这个王尚志是疯了吗?
何进脑中第一个念头,可是随机就被他自己否决,就算王尚志有心造反,这些骑兵是哪里来的?
不对,
黑甲?
这是!
血杀营!
何进忽然想到了这些骑兵的出处,他作为河防营大统领,自然还是跟血杀营打过那么几次交道。
当时他就曾经远远的看到过血杀营骑兵的阵型,只是没有如今这般的清晰。
“启禀大将军,河防营大统领何进已到帐外!”
王尚志得到了心腹的消息,连忙出列向唐晨回报。
“命他报名而进!”
唐晨的嘴角露出一丝的冷笑,好一个何进,大梁精锐的河防营交给了他。
这才区区的五年时间,当年死守上京城水门三天三夜,三千将士阵亡两千八百人的英雄军队,现在居然成了这般模样。
若是不杀此僚,如何向大梁天下的臣民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