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非走出“朝暮”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他又喝了不少酒,此刻走的东摇西晃的,让扶着他的经理都着心惊胆战,生怕把这位金贵的叶公子给摔在哪里。
叶明非从来是个不省心的主儿,喝醉了更是喜欢折腾人,眼见着他又要耍混劲儿,突然从不远处走过来一个人,从满头是汗的经理手中接过了这个“醉鬼”。
经理一见是苏晚意,并没有觉得意外,只是庆幸:“苏小姐,幸好您还没走!”
苏晚意的脸色在月光的映衬下有些苍白,但她的笑容有着温和暖意:“辛苦你了,我送他回去就好。”
叶明非整个人的重量便压在了苏晚意的身上,他一米八多的大高个,沉得很,男人都够呛扶得住,但苏晚意抱着他的腰走的很稳。
叶明非脚步虚浮,半眯着眼睛打量着,估计还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他哼了声:“你谁啊?”
苏晚意轻声说:“以后不要喝这么多酒了,伤身。”
“我喝酒……因为我高兴!”叶明非说着畅快地笑了起来。
苏晚意好不容易把他扶到了车前,叶明非倒在车座上,还在笑:“我高兴啊……朝朝……”
那个小姑娘不过像了秦朝朝几分,他就如此,若是秦朝朝真的回来了,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去到她身边。
苏晚意在昏暗中看了他一会儿,才吩咐司机:“回去吧。”
回到清江别墅,苏晚意将叶明非带到了主卧,这是他们的婚房,可他清醒的时候从来不会踏足。
苏晚意拿来了毛巾和蜂蜜水,给叶明非擦了擦身,又喂他喝下水去醒酒。
叶明非原本浑浑噩噩的,某一瞬间,眼睛却突然清明了,直直地看向苏晚意。
苏晚意也被吓了一跳。
叶明非抬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说:“苏晚意。”
苏晚意以为他又要像以前那样说些狠话,在他们结婚的前半年,每次见面都是吵架,他还会把手边的东西砸的稀巴烂,恨不能将她也给嚼烂扯碎。
可这一回,他的表情很放松,眼里没有憎恶,也没有仇视,只是嗓音有些轻颤的哽咽:“你把朝朝还给我吧。”
她以为他清醒了,谁知道是彻底醉了。
苏晚意觉得一阵胃酸上涌,她挣脱开他的手,跑到了洗手间,吐了个昏天黑地。
积压了一晚上的眩晕和疼痛爆发,让她蜷在洗手池边,半天站不起身。
……
第二天醒来时,叶明非已经不在了,只剩下一室的凌乱。
苏晚意用粉底遮好眼底的青灰,又用口红涂在发白的嘴唇上,才去到了公司。
上午有个高层会议,她必须得准时出席。
可是已经到了会议时间,其他人都到了,唯有叶明非不见踪影,打他电话也是不接。
这样的场景不止发生过一次,苏晚意没有在意,直接宣布会议开始。
这时有人说道:“叶氏的总裁还是叶总,他不在,谁能做得了主?这个会开不开就意义不大了吧。”
说话的人叫岳至诚,是叶明非父亲的老部下,也是叶氏的股东,现任公司董事兼财务总监,在公司内部举足轻重。
自从老叶总去世之后,他顾念旧主,一直想扶持叶明非上位,也就自然而然地视苏晚意为褫夺叶氏的威胁,处处针对她。
苏晚意对他的为难并不介怀,反而耐心地解释说:“会议的所有的内容会交由叶总过目,最终的决策也会由他审批。”
会议这才进行下去,但她提出的两个议案都被直接否决了。
因为在场的有一半是岳至诚阵营的人,她一开口,就被前者冷嗤着打断了:“叶氏做实业好好的,碰什么金融和外贸,我看就是瞎搞!叶氏的根基决不能动摇!”
……
结束了会议,苏晚意觉得有些不舒服,就让助理盛放去买了一盒药。
盛放知道她最近身体状况不佳,就劝道:“苏总,您今年的体检还没做,要不要我跟医院约一下时间?”
“再说吧。”苏晚意随口应道,然后拿起旁边的咖啡喝了一口,以前不怎么喜欢这种苦味的她已经有些咖啡因上瘾的预兆了。
还没等喘口气,总裁办的执行秘书杜晓若打电话来,有些为难道:“苏总,您要不要上来看看?”
苏晚意本以为叶明非没来公司,谁知道他不仅来了,还带了另外一个人来。
推门进去的时候,叶明非正抱着昨晚的那个小姑娘,在玩投壶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