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一刻,寒月如勾。
晋郦国,深宫大院,紫禁之巅。
甘庆宫,皇帝的寝宫内,极品紫檀木做的龙床正摇得吱呀作响,金丝床帷急速抖动,不时传出女人的娇喘声。
门外,两名太监正在歪着脑袋监听着。一个叫小桂子,另一个也叫小贵子。
小桂子道:“多久了?”
小贵子道:“已经一个时辰了。”
小桂子道:“看来又要破纪录了。”
小贵子却是一声叹息:“唉,华妃真可怜。”
……
景宁宫,大门紧闭,但灯火通明。
四名妃子正在打麻将。
“八万!”
“碰!奶罩。”
“二筒就二筒,什么奶罩!”
“它长得就像奶罩嘛。”
“哎,你们猜今晚华妃妹妹要摇多久?”
“怎么着也得一个时辰吧。我上次也摇了一个时辰,手都摇酸了。”
“唉,真可怜。嘿,自摸!”
……
甘庆宫,皇帝的龙床上。
美艳不可方物的华妃正双手握着床沿不停地摇晃,脸上微微浸出香汗,嘴里时不时发出诱人的娇喘声。不过她身上的衣服却是完整的,只有头发披散下来。
晋郦国的现任皇帝赵隽阳面无表情地倚着靠枕看书,身上穿着金色的睡衣。
华妃有气无力地道:“皇上,臣妾摇了一个多时辰了,手都酸了,嗓子也快喊冒烟了,能不能歇歇?”
赵隽阳头也不抬,继续看书,语气平淡却充满威严:“再摇一刻钟。”
华妃苦着脸,继续摇着床沿。
赵隽阳道:“大声一点。”
华妃道:“是,皇上。”
娇喘之声顿时又充满整个甘庆宫,门外的两个太监听得清清楚楚。
终于,又一刻钟过去了,华妃累得趴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了。
赵隽阳瞄了她一眼,道:“回去吧。”
华妃如蒙大赦,跪着行礼:“是。皇上龙体要紧,也早点歇息。”
说完便提着衣服赶紧下床,小跑出去,身后传来赵隽阳的声音:“别忘了规矩。”
华妃道:“臣妾知道。”
大门打开,小桂子和小贵子低头弯腰行礼,“恭送华妃。”
华妃拈起兰花指,娇吟一声:“啊,皇上好厉害啊。”
小桂子和小贵子看着华妃远去,迅速关上门,相视一眼,捂着嘴笑。
……
赵隽阳,晋郦国最幸运也是最悲催的皇帝。
他的先辈奋五世之余烈,横扫六合,并吞八荒,举山河内外,皆匍匐脚下。
晋郦国疆域之辽阔,前所未有,真正做到了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帝国子民过亿,甲兵百万,边防牢固,无一敢来犯之敌国。
他的父皇赵晋琰身为皇帝,不坐镇监国,却喜欢亲自带兵征战,一辈子不是在打仗,就是在去打仗的路上,最后也是死在征战的途中。
赵晋琰一生只娶了一个老婆——聂皇后,长年累月独 守空房,背后人家都叫她独孤皇后。
若非赵晋琰还有一个儿子,大家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
这个儿子便是现任皇帝赵隽阳。
说赵隽阳最幸运,是因为他不仅是长子还是独子,从出生时便注定要继承帝位,成九五至尊,坐拥万里江山。
说赵隽阳最悲催,是因为他那方面的功能不行。不是因为纵欲过度导致的不行,而是天生就不行。
那丁丁就像鱼嘴里吐出的半截小蚯蚓,要多软有多软,不用放大镜都看不到。撒尿倒是厉害,可以迎风尿三丈。
为了逆天改命,赵隽阳什么方法都用过了,物理的,化学的,吊线锤,吃丹药,以形补形,什么鞭都吃了个遍,折腾个不停,可还是软趴趴的。
曾经有个江湖术士叫来福,说海外有个国度叫婆罗国,特产神油,只须一滴,即可让面条变铁棍。只是路途遥远,而且行海凶险。赵隽阳却二话不说,马上命人造了十艘超级豪华大船,让来福带上无数珍宝和三千兵士前往婆罗国买神油,还美其名曰“获取海外朝贡,宣扬溥郦德威”。
不料那来福一去不回,至今杳无音讯。
……
为了掩人耳目,那方面越是不行,赵隽阳就越要多纳点妃子,每年都要举行选妃大会,后宫佳丽至少三四千,有名有份的嫔妃三百余人,让别人都以为他行!
而且每个晚上他都要翻牌子,翻到谁谁就倒霉,就像华妃这样,不停地摇床兼干嚎,其实赵隽阳摸都没有摸一下,反而在旁边装模作样地看书。
所以在后宫就有一个奇特的现象,别家皇帝的妃子给敬事房太监行贿,都是为了能让皇帝翻自己牌子,而这里却是千万别让皇帝翻自己牌子。
那几千佳丽私底下都在抱怨,不行就不行吧,非得乱折腾,这深宫禁院的,装给谁看呀?
还真有人看,准确来说是听,每次侍寝的妃子出来,守在门口的敬事房太监都要拿笔在本本上记着,并嗷上一嗓子:容妃,侍寝一个时辰一刻钟!
世上之事往往如此,越是欲盖弥彰,越是尽人皆知。
因为赵隽阳有个致命的漏洞没法补上,那就是他已经三十了,还没有子嗣。
后宫佳丽三四千却没子嗣,是个傻子都能猜到,皇帝赵隽阳那方面不行!
甚至民间还流传着这样的恶俗歌谣: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树上麻雀叫吱吱,宫里有人没鸡鸡。夜夜唤来佳丽寝,摇床娇喘空戚戚。野草虽软能破石,真龙升空去无边(鞭)。
这歌谣听说是某个游行诗人喝醉酒后胡乱创作的,既无逻辑,也不押韵,偏偏传唱度还很高。
当然这歌谣赵隽阳从来没听过,也没人敢让他知道,否则死的人就多了。
有一事可为证:
某天早上,御膳房的海公公正给皇帝赵隽阳准备早膳,吩咐手下的厨师,“最近皇上牙口痛,这粥要熬得软一些。”
这话恰好让皇帝赵隽阳听到了,冷冷地道:“你是在说我软吗?”
海公公脸色煞地就白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头如捣蒜,“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哼,来人,给我叉出去!把下面的小头给我切了。”
“回皇上,他的已经切过了。”
“那就把上面的头切了!”
“喏!”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
你没看错,“软”字是禁词,谁说谁死,更别说唱了!
作者绿毛水怪说:
这是一部荒诞的历史,骚而不俗,骚出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