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身上的伤,刚好利落,也到了开学的日子。我不断的安慰自己,只要再忍几个月就好。几个月后,只要我能考出去,就在也不用忍受这些折磨。
不知是上天听到我的乞求,还是恶有恶报,那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在上山打猎的时候摔死了,另一个因为犯事被抓了。
就这样,我的日子恢复了以前的平静,再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回家了。
可惜,我想的太单纯。这世上龌龊的男人何止是那一两个!
老女人已经有几天没回来了,我不在意她是死是活,也不想知道她在外面干什么。我只希望她能多在外面待几天,好让我平静地渡过中考前的日子。却没有意识到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还怡然自得。
更没想到这难得清静的日子,成了我在小山沟最后生活的时光。
因无人折磨,我脸上愁苦慢慢减退,嘴角偶尔也会牵扯一些弧度。但纵使这样,还是没有人愿意主动亲近我。亦或是,我自己把他们拒之千里之外。
唯有历大壮还是会每日拿着习题过来找我解答,连我自己都很奇怪,排斥他人的自己,为什么会偏偏对他不设防。
后来想想,大抵我还是渴望有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即使那人或许不是真的愿意靠近我,却是唯一一个愿意主动拉近我们距离的人。
那些时日对我来说,真真是简单而美好,不用战战兢兢的惧怕夜晚的到来,更不用忐忑不安的防备有人会在下一秒要了我的命。
但这一切如梦一般,梦总是会醒来的,而梦醒的人往往要承受着与梦境相反的苦难……
如往常一样,我打扫完教室便收拾书包准备回家。历大壮却一改往常放学就消失的状态,站在教室门口难得地咧着嘴对我笑,一如我第一次在学校看见他一样。
他的笑真的很阳光,仿佛能透过围绕在我周边的阴霾,照射到我心里,让我也能感受到外面的温暖。
我贪恋着这样的温暖,希望他能替我赶走所有的阴霾。
“程小雨,多亏你了,我的成绩才有了提升。喏,这个钢笔送你,就当谢礼了!”
看着他递来的钢笔,我犹豫了一下,便接了过来。
“过两天我就要走了,提前和你打个招呼,这个钢笔你要好好保管,用它考一个好的高中。”
我没有问他要去哪,只是低着头看着手中的钢笔,刚刚因为他那一笑的温暖,逐渐退却,没一会便如在冰窖。
因为我低着头,他并没有看清我眼里的悲凉,仍在那喋喋不休。
说什么希望我考入他即将去的城市,说那里很繁华,有着很多稀奇的东西……重要的是那所城市有他的爸妈……但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是啊,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这接下来的日子,没了他的笑容,我该如何度过呢?
只是,我没想到,自己会比历大壮更快一步离开这里……
握着钢笔的手,指甲已经嵌入了掌心,只是我没有任何感觉。以往那些被打的经历,已经让我对疼痛有了一定的抗力。
茫然地坐在凳子上,看着教室门口已然消失的身影,我的眼睛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死寂。从一开始我就什么都没有,如今也只不过是回到原位罢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天黑,刚一到门口,便听见屋里传来让我不寒而栗的声音。
这个声音直击我的内心,站在门口,我的身子抖成了筛子,也许是太害怕了,我竟忘了逃跑。
那些让人胃逆的声音慢慢消失,而我早已冷汗连连。
从屋里走出一个光着身子的陌生男人,体魄很健壮,脸上有一个很长的刀疤,狰狞,凶恶。连同他的眼神都跟着让人觉得阴毒。
被他的眼神锁定后,我就如同待宰的绵羊,即使有心想跑,却早已失去逃跑的力气。
他肆无忌惮地走向我,抓着我的衣领,如同抓着一只猫一样的不费事。
当我被推进房间,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屋里还是有那种恶心的声音,但却不是老女人发出来的,而是一个陌生的女声。
我立马蜷缩起来,双手抱膝低着头。纵然知道房间还有其她人,却也没有随意乱看的心。
“这就是你要给我的货色?”
男人的声音和他的相貌一样,粗暴,凶残。
“嗯,你别看她小,现在外面不是有很多那种专挑这样下手的人吗?”
随着老女人的声音响起,那个低吟的女声停止了。
“是稚吗?”
“那是自然,给疤爷的东西,我怎么敢弄次品。”
我从未听过老女人这么低声下气,如此曲意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