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云,我母亲病了。”
她哀伤的看着他,希望他不要在为难自己了。
“你母亲病了?”他修长有力的指节弹了弹烟灰,突然邪气一笑。
“关我什么事?”
蓝若曦心尖一抖,像是有些不堪重负。
别这样对她啊,她只是……喜欢他罢了,怎么就这样了呢?
面对医院不断催促的电话铃声,她深吸一口气,“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你不是说我让你做什么,你都心甘情愿吗?”
男人侧头看着她,眼里似乎有些残忍的天真。
“你自己挑个人,把他伺候好了,我就放你走。”
他咬着那支烟,深吸一口,吐出淡淡的烟雾。
“放你回去给你妈收尸。”
周遭的男人们面面相觑,这看来传言非虚,季舒云真是恨透了蓝若曦了。
季舒云嘴角带着恶劣的笑意,等着她朝他走过去,甚至已经想好了要怎么羞辱她的不知廉耻。
想起在医院里等着她的母亲,蓝若曦咬紧了下唇。
“怎么……怎么伺候?”
坐在沙发一头的杜越眉头皱了皱,毕竟是自己曾经暗恋过的女孩子,他不想太为难她。
“你过来给我倒杯酒就好。”
她放下忐忑不已的心,感谢的给杜越投过去一个眼神。
看着蓝若曦凑在杜越身边,季舒云脸上神情突然阴翳。
“这……”杜越多少有点没眼色了。
周遭的人察觉到不对劲儿,猛的给杜越使眼色。
然而,杜越看着蓝若曦灯光下朦胧的脸庞,早就神思不属。
“啪”的一声,玻璃杯破碎在季舒云手中。
他皱眉甩了甩手中的酒水,像是有点烦。
“滚出去。”
话音刚落,蓝若曦踉跄着往外跑去,她母亲在等她。
蓝若曦一离开,杜越骤然感觉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
蓝若曦攥着手里的钞票,浑身鲜血淋漓的跑进医院。
“救……救我妈,求你们救救她!”
她慌乱的把手里的钞票塞进医生的手中,眼看着她母亲被推进了抢救室。
此时此刻,她格外的无能为力。
看着急救室上的红灯,蓝若曦无助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长廊上,只余下墙壁上挂钟走动的声音。
等待手术结束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期的拉长,她不断的揉捏着双手,焦急到连手上的伤口扯裂开了也没有发现。
希望母亲能够安全出来已经成为她唯一的希望。
原定一个小时的手术最后变成了两个小时。
手术床一被拉出来,蓝若曦立刻上前:“医生,我妈她......”
“你母亲这次算是熬过来了,还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语落,医生摘下医用手套离开。
安顿到病房以后,蓝若曦颤抖的捏着母亲的冰凉的双手,“妈,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病床上略显沧桑的面庞仍旧紧闭着双眼,没有任何动作。
次日是蓝琳的忌日,她这次只能独自一人去给蓝琳上香。
黑沉沉的天空如同千军万马压境一般,沉重的气氛压在心头,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变得用力。
蓝若曦轻车熟路的找到蓝琳墓碑的那一排。
一个活生生的人呐,没了,只剩下一块冰冷坚硬的石头以及那上面的照片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
墓园格外安静,从楼梯走到墓碑前不过一分钟,于她而言像是走过了和蓝琳的整段回忆。
到了墓前,她刚收了伞,黑白分明的瞳孔陡然一震。
姐姐的墓碑......怎么会碎了?
“蓝若曦!”
男人阴冷的低吼声如同地狱爬上来的鬼魅,缠的她紧紧像是被扼住了呼吸似的难受。
她转头,只见男人幽深的瞳孔冒着怒火,像是要将她燃烧殆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