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整折腾了一天,累得两条膀子都要掉了,天黑的时候,才打好了一桶奶。
捏着木盆子里那点油乎乎的东西,我竟然有种想哭的感觉,这是我第一次打出来的酥油啊!我亲爱的酥油!
看到我吃够了苦头,多吉大叔笑着走了过来,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问:一桶六十到八十斤的奶,能打多少酥油?
多吉大叔回答我:大概三到五斤吧。
我差点晕了过去,难道明天还要接着打吗?
第二天,不用我打酥油了,为了提高效率,多吉大叔亲自上阵,昨天只不过是让我过个瘾,玩玩新鲜劲儿,我切身地体会到了劳动人民的不易和辛苦。
多吉大叔让我去才让大叔家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这几天才让大叔的身子不太舒服,好像是病了,两条膝盖都浮肿了,经常在半夜的时候痛醒。
我去看了一下,告诉他,这个可能是老年性的风湿病,膝盖的软骨内膜里面可能是有积液,夜晚冷的时候,得多盖层被子。
央金正在缝制羊皮袄,她已经给她阿爸缝好了一件,手里缝的另一件不知道是给谁的,看上去挺宽大,尼玛也穿不起。
我夸赞她的手艺,央金不仅有一副好歌喉,而且人品很好,特别贤惠,不知道哪个男人有福气,找到了她这样的好妻子。
我问:手里的羊皮袄子是给谁的?真好看!
央金神秘地一笑,转开了话题,说:来的时候,我从家里买了些酥油,今年的酥油就不用打了,再说也没人手,这几天阿爸的老毛病又犯了,尼玛也有些感冒。
我说:大叔的腿是风湿骨病,得赶紧治,拖久了不行,多吉大叔家有些草药,回头我拿一些来给尼玛熬药,喝一喝,感冒就好了。
央金忽然问我,她问我好端端的,怎么会想到来大草原,马上入秋了,草原上的风暴令人可怕,这里的冬天会特别的冷,你会受不了。
央金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我也不需要隐瞒什么,我开玩笑地说:刚从部队退役下来,女朋友又分了手,大都市让我感到陌生,我就来到这里了,顺便看看大黑,黑子在部队的时候,就天天在我耳朵边上放风,尽夸大黑的好,可我一到这里,就天天尽受大黑的气。
央金开怀地大笑起来,她说:黑子说的没错,大黑是只好獒,通人性,很有爱心,她小的时候,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呢!大黑是只有神性的獒,知道做善事,积功德。
我不大相信央金的话,央金又告诉我,大黑救过不少人的命。
我说:怎么可能?她只不过是条獒。
央金沉默了一会,说:可能,她是一条不同寻常的獒吧?也可能,是上天赐给大草原的神物!
我拿了些草药给尼玛治感冒,尼玛躺着,非要搂着我的脖子,喊叔叔。
才让大叔的腿这几天就一直在痛,特别是到晚上,多吉大叔说:天就要冷了,风暴快来了,咱们得把帐蓬扎牢一点,羊圈也得加固。
这几天,就一直在做这些事情,我不能够有太多的时间陪大黑闲聊,我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而大黑也是一只耐得住寂寞的獒,除了每天和毛毛亲密一会,余下的时间,大黑就全部用来陪伴她的羊们一起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