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自然知道这主家是如何的显赫富贵,听见萧衍说话,连头都没敢抬,一个劲应声:是是是。
孙姨娘不自觉往前走了两步,紧张的看过去。
宸夕帮着把王乐瑶的胳膊拿了出来:大夫,您快给看看,姨娘白日里用冷水洗了衣服......以往也疼,但是今天格外厉害。
大夫抬手摸了脉,下意识要说实话,可忽然想起来袖子里沉甸甸的荷包,他犹豫了一下,虽然心虚,可还是生计更重要。
他虎起脸来:你这丫头怎么胡说,脉象正常,哪里有生病的样子?
宸夕一愣,她看了看意识不太清醒,脸色还惨白的王乐瑶,又看看虎起脸来的大夫,有些蒙了:你什么意思?我家姨娘都这样了......你说她装病?
大夫扭开头:没有病就是没有病,难道我还能说谎吗?
孙姨娘脸上的喜色几乎压不住,她拿着帕子摁了摁嘴角,强忍下笑意,这才轻嗤了一声:我就知道是装的......都被大夫拆穿了,你还不认错?!
她扭头看向萧衍,就见他脸色漆黑,颇有些骇人。
虽然觉得他是被王乐瑶气的,可孙姨娘心里还是一颤,嘴边的话有些噎住了,然而这个机会可遇不可求,她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侯爷,她敢明目张胆的欺骗你,决不能轻饶!
萧衍看着床铺,冷冷笑了一声:你说的对。
宸夕慌了:侯爷,不是这样的......姨娘她不敢,她怎么敢欺骗侯爷......
孙姨娘颇有些喜出望外,她本意只是想借题发挥,让王乐瑶受些罚,好出一出她被白郁宁丫头欺负了的气,却没想到正赶上王乐瑶病了,让事情发展成了这个地步。
她看了一眼慌慌张张要给王乐瑶解释的宸夕,暗自一咬牙,她绝对不能让这对主仆翻身。
萧衍后院的女人那么多,能少一个就是一个!
想到这里,她迫不及待的开了口:还不来人把她拖出去?
她看向宸夕,冷笑一声:我看王乐瑶敢这么做,肯定也是你撺掇的,一看你就是个不安分的。
外头果然很快来了人,却不是她的丫头彩月,而是萧衍的贴身小厮寒江:爷?
萧衍瞥了眼喋喋不休的孙姨娘,见她被自己唬得闭了嘴,才一抬下巴:拖出去。
孙姨娘松了口气,宸夕却慌了,别人不信,可她是知道王乐瑶是真的病了的,她慌慌张张的扑过去抱住王乐瑶:侯爷,侯爷,姨娘她真的是冤枉的......您再请个大夫吧,您再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她话音未落,耳边就响起一声惨叫,她一惊,后面的话就都被吓了回去。
等她回神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寒江拖得人竟然是大夫。
大夫被拧住了胳膊,疼的直哆嗦:侯爷饶命,侯爷饶命......
孙姨娘也被吓到了,惊慌的退到一旁:寒江,你抓错人了......侯爷让你抓的是她。
她一指王乐瑶,寒江却仍旧死死拧着大夫的胳膊,闻言微微一笑:孙姨娘说笑了,奴才虽然不伶俐,可也不至于连爷的话都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