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醒,爸爸只是太累了,等他休息好了,就会醒来了。”我抱着之醒,强行忍住了眼里的泪没有流出来。
这个家,我要是倒了就没有人可以支撑了。
“妈妈,那爸爸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啊!”之醒摸了一把眼泪,小小的脸上满满都是泪痕,看的人心疼。
陆之醒是我和陆远之的儿子,他在我们新婚第二天便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不过好在,我们虽然只在新婚夜做了一次,却让他有了个后人。
当时我妈以死相逼,让我打掉孩子离婚,可那是陆远之的骨肉,我怎么舍得?所以?偷偷的离开家,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将孩子生下来,满月才带回去。
也就是这时,之醒的爷爷奶奶知道我带着孩子回来了,竟然留了一封信就远走高飞,将陆远之丢给了我。
之醒的名字也是因为我想要陆远之快点醒过来取得谐音。
“醒儿乖,等你长大了,爸爸就醒过来了啊!”我抱着醒儿,心里难受的厉害,可是不得不装作很开心。
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担心我。
醒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好奇的看着我,靠在我怀里睡着了,眼角还带着一丝泪痕。
我将醒儿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回到客厅,站在我妈面前,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解释这件事情。
当年她要不是以死相逼的话,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将他雪藏起来。
最后还是我妈看我一副窘迫的样子,先开口了,“阿沁,我知道你是一个热心肠的人,现在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你年纪轻轻的,带着孩子,还带个瘫子,你是真的不打算再婚了吗?”
她眼睛里面含着泪,整张脸因为过度操劳和担心变得十分惨白,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那是长期哭泣造成的,医生说她如果再这样哭的话,以后眼睛和嗓子都会出问题。
“妈,你别哭了,我会好好的,我可以让你和醒儿过上好日子的,你早点休息吧,明天醒儿还要你带他去公园玩呢!”我忍不住呜咽了一声,再也说不出来了,因为我想起醒儿在乡下,连游乐场都没有去过。
而我一直忙的跟个陀螺一样,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陪他了。
妈妈无奈的点点头,强撑起挤出一丝笑,嘱咐了声,“早点休息。”便蹒跚着进了房间。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难受的厉害,只好吃了几颗安眠药,这才勉强睡着。
不睡不行,明天还有工作要做,我必须休息,不然会撑不住。
为了赚更多的钱,我不得不做两份工,晚上的那份,算是我的兼职,白天的这份,才算是我的正式工。
早上六点,我被闹钟吵醒,狠心在自己脸上扇了几耳光,才勉强的赶走睡意。
穿好衣服,临走的时候,我忍不住推开醒儿的房间,在他长长的睫毛上吻了一口,这才起身离开。
到店里的时候,刚好六点半,天色还蒙蒙亮,我打了个哈欠,打开卷帘门,开好灯,开始擦货柜。
这是一家小型便利超市,老板姓郑,我们都叫他郑老头。
便利店的位置不错,又是这附件唯一一家便利店,所以生意很好。
虽然每天盈利只有七八百,可是郑老头给我开了三百一天的工资,而且还允许我中途去照看我老公陆远之,也允许我在没有人的时候偷着睡一会,所以,这份工作,我一干就是三年。
而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我在店里的后厨给他做一日三餐。
这几天郑老头去外地旅游去了,所以我也就懒得做,转头去外面买了一杯豆浆两个包子,就这样打发了。
吃完东西,还是困得厉害,我就趴在收银台上,准备睡一会。
在这里,睡觉是我经常做的事情,反正要是有人进来的话,外面就会有一个好听的女声说欢迎光临,而我,只要在那个时候醒来就可以了,郑老头从来不会说我。
这次,我刚睡着,门口的声音一响,我就像个弹簧一样弹坐起来,强打起精神,睁开眼往门口看去。
一副修长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丝疲倦,像是一夜没睡好。
等等!
我使劲的揉揉眼睛,看清了门口的人后,整个人懵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
正当我惊讶的不得了的时候,姜昆转过头,愣了一下,随即眯了眯眼,仔细的打量起我来。
他看了半天才憋出几个字,“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孩进来!”
我故意掐着嗓子指了指后门,说,“走了!”
姜昆眯了眯眼,凑到我跟前瞄了一眼,这才匆匆从后门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半天缓不过神来。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查到这里来了,一定是刚刚我出去买包子的时候被他看到了,所以,才一路尾随过来的。
要不是我本身是单眼皮,在夜场的时候弄成了双眼皮,再加上白天故意画的丑了些,在脸上加了几颗大痣,今天恐怕就遭殃了!
看来,这个人的目的不单纯,我自问从来没有得罪过道上的人,他这样缠着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百思不得其解,整整一天,做事情都没有心思,丢三落四的,熬到晚上六点半,我草草算了下账,换上一身性感的衣服,将白天的丑妆卸下来,换上一副妖媚的浓妆,戴了顶大大的遮阳帽,从后门离开了。
出门的时候,我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形,像极了温初阳,可是等我想看仔细一点的时候,他便消失在转角处,没了踪影。
我赶时间,所以也就没有深究,转身上了公交。
到会所的时候,刚好七点,客人已经陆陆续续进场,姐妹们都整装待发,准备迎客。
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纠结一阵子,最后在兰姐的催促下,跟在一大票莺莺燕燕的后面,站到包间里面让人挑选。
我还是和往常一样,戴着红牌,站在队伍的最后,头微微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