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久年脸色阴云密布,长腿一迈回到车里。
李荣偷觑他,“总裁,我们回吗?”
“不回去你要在这住吗?”
陈久年冷眼看过去,李荣赶紧闭嘴开车,醋坛子翻了,惹不起!
开到一半,陈久年冷不丁开口,“她从国外回来准备的东西肯定不齐全。”
作为陈久年的第一助理,李荣几乎秒懂了他的心思。
以林欢对陈久年的了解,他肯定会搞事。
果不其然,宋储衡前脚刚把她送到酒店,后脚就来人送东西了。
半个小时一趟,装作酒店人员,送点乱七八糟的水果和日用品。
坐在沙发上的宋储衡啧啧咂舌,“这是让人盯梢呢?”
“半个小时,他真看得起我。”
林欢不置可否,“海因先生那边怎么说?”
谈起正事,宋储衡收起调笑的神色,正经起来了。
“海因先生已经确认你父母确实不是意外身亡,他们最后的地点是在光林学校。”
他提醒林欢,“先生让我告诉你,光林似乎水有点深,你要查的话要注意安全,务必谨慎以对。”
女人手指轻轻点着桌面,这个习惯是从陈久年身上学来的。
“那些人到底想从我父母手中拿走什么东西呢?”
她看向宋储衡,目光沉静,“陈家有没有参与其中?”
宋储衡沉吟片刻,看她,“海因先生还在查,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如果陈家也参与其中,总不会把唯一的嫡系陈久年推到危险之中。”
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希望如此。”
宋储衡拿出今晚宴会的录像,放在桌子上“或许鱼已经上钩了,但是上钩的是哪条鱼就说不准了。”
看向窗边的女人没有回头,他转身离开,手握在门把手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告诫她。
“你知道海因对你的心思,小师姐,与虎谋皮,小心骑虎难下。”
她没说话,不知道听没听进心里。
宋储衡走了之后,那半个小时一来的“服务人员”也不来打扰她了。
她一个人坐在飘窗上,眼底是一片黑暗。
毕业前夕,她父母曾收养并教养过的宋储衡找到她,告诉她父母被害身亡的真相。
这些年她卧薪尝胆,靠着法国旧贵族,海因世家的小少爷而一步步走到今天。
她知道海因的狠辣与手腕,但她不能退,因为她没别的选择了。
她不知道自己身边的哪个是好人,哪个在盯着她。
打开录像机,她仔细看着每一个人的动态,看着陈久年身后的张元,她总觉得不太对。
或许是出场过于惊艳,今晚之后不少上流男士对她发出邀请,张元也赫然在列。
——明日晚九点,半山公会约见。
她嘲讽的笑着,回复了他。
——多谢厚爱,必至。
林欢这么个极品,一群人约她,独独张元约到了,他可不得嘚瑟一顿。
这一嘚瑟,就嘚瑟到了陈久年耳朵里。
正签着文件的男人听到李荣的汇报之后,停下来,手指叩击桌面。
“张元,是哪个?”
李荣:“跟我们做的不是一行,他是草根出身,靠着齐家发家的,松南国际就是他的,家里主做医药的。”
“松南国际?”
陈久年看了眼对面的大楼,那还挺近的。
他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拿起外套往外走。
“是时候联络一下邻里感情了,毕竟这么近不是?”
李荣:他有话,但不敢说。
晚上林欢打包漂亮的过去,准备套套张元的话。
一进包厢,正对上陈久年的脸,她退出去一看,没走错啊。
“陈总来这里是?”
她隐晦示意他,没事赶紧滚蛋。
然而,一向聪明的陈先生此刻突然降智,不懂的看她。
“真巧,林小姐也来赴张总的会吗?”
说话间,张元姗姗来迟,脖子上还带着不知哪儿来的口红印。
陈久年看不上眼的轻轻嗤笑一声,林欢这时赶人也来不及了。
今天注定不适合问话,她起身就要走,却没成想跟刚进来的女人撞上。
她打扮妖艳,一进来就目的明确,直奔陈久年身边。
“久年哥来了怎么也不吱会一声,我让厨子多加几个好菜。”
说着,动手动脚的就想凑近陈久年,林欢冷眼看她。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陈久年有洁癖。
非常讨厌不熟悉的人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