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被南苍这股分裂势力占了大江,被夺走用水之利,大宋的统治将遭受直接挑衅。
且此刻,宋廷仍旧消极出兵,因为南苍势力,虽无蒙国骑兵骁勇,但其已凭着天然的火油资源,拥有威力慑人的火弩。
废立他这个毫无靠山的储君,另立赵基、满足其背后权臣的要求,以换取其派部平叛,是这群老头子所认可的好办法。
可笑!解决的办法明明有无数种。
“夫君!你怎能暴戾如斯!不顾姻亲之情谊!”
此时,如花貌美的胡氏,生气的冲进来。
“啪!”
胡氏刚冲到赵绎旁边,赵绎抬手就是一记嘹亮的巴掌!落在了她脸上。
众老头震惊,李庭芝震惊,李庭芝惊到几乎窒息——
胡氏要是回家去告状,一向宠妹的贾似道,能先带兵来,先把李府给炸了!
李庭芝头皮发麻,他赶忙凑过来,对胡氏弓着腰:
“昭王性子本就如此,还请勿……”
“呵,胡氏,给吾听好了,即日起,尔不再是吾爱妃!滚回尔临安老家去!”
“嘶……”
雪上加霜的措辞,叫众老头窒息。
眼下可不就是因为怕被战火牵连,才躲到了淮南李府议事。
想想贾似道若是真带兵来报复……老头子们就要被吓的屎尿齐出。
“呜呜!夫君竟打吾!呜呜呜……”
“吾这就告诉兄长去!”
胡氏捂着脸,哭着就跑了。
“昭王殿下!你怎么可以打她!得罪了贾大人!小命不保!”
“贾大人若是杀来,你我都别想活了!”
指责声严厉四起,李庭芝脸色都铁青了:
“昭王!老夫称您一声殿下!是为礼数!但您也太放肆了!”
“丝毫不顾大局!”
“李大人,本王有法子叫南苍打消实控大江、内生分裂的念头。”赵绎打断李庭芝的话,随后继续道:
“大江两岸,土地肥沃,极适合大规模开垦种植,且眼下流民众多,孤苦伶仃,本王欲带领众流民,于北岸开辟大规模农场。”
“两岸部分区域乃是奇山峻岭,山岭之中,藏匿诸多山匪,肆意于周边侵扰农民。”
“吾率部前往剿匪,若捷,一可缴获物资,二可告知南苍,吾有强兵在此,勿轻举妄动。”
“若是轻举妄动,吾随时可令众民,全民皆兵!”
一口气说罢心头想法,众老头们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沉默未几,李庭芝率先疑惑张口:
“剿匪?全民皆兵?”
“言外之意,殿下……终于?愿意出征了?”
赵绎轻笑一声:
“那么,李大人,废立吾储君之事,李大人是否应该向朝廷美言几句,至少等本王大捷归来后,再宣告天下?”
“否则,是要扰乱军心啊。”
赵绎抬眼看着李庭芝,保持微笑。
李庭芝久久的看着赵绎。
不知为何,太祖的第十世孙,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眼前的赵绎当然也不例外。
暴戾无度、贪生怕死、骄奢淫逸。
今天竟然转了性子,竟愿意南下了。
而且还是手无兵权之下,以就地组织流民、全民皆兵的形式。
废立?当然要延后再说了!
“好,老夫就答应昭王殿下!”
“等昭王大捷归来后,再前往临安,重议此事。”
李庭芝说罢,便略带高兴兴致,起身离开议厅。
离开议厅的赵绎,脑子里盘旋着自己的名字,也盘旋着有关大宋的一切。
根据史书记载,景定元年,距离大宋亡国。
还有十八年。
……
“啊!”
“尔个溅人!昨夜定是尔对夫君说了甚!”
“这才叫夫君变了性子!打死尔!”
“啪!”
忽而间,自己寝宫里传来的异常声响,唤回了赵绎的思绪。
他快步凑到寝宫门前,里头,胡氏周围站着几个女人。
正在左右开弓,扇唐兮的耳光?
而唐兮跪在地上?只有呜呜哭泣的份儿?
“给我住手!”
赵绎一声怒吼,刺痛众人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