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姑娘本想着给穆苏一个下马威,若她松了重彦此事作罢,若不松顶多也就给她点颜色,让她长长记性。可谁料想,倒是穆苏将重彦拽到身后,先一步出了手。
女子身体纤细柔软,只能以柔克刚,可穆苏完全没有将那四个大汉放在眼里,一腿便踢断了其中一人的腿骨。游走在其他三人身后,每一击都充满力量,骨头断掉的脆响声与惨叫听得在场的女人心颤。
一眨眼,几个大汉全部被撂倒在地,无一不是抱着断骨处痛哀,而穆苏仅仅只是因为太过用力,杀狼时受的伤又渗血了而已。
“我不懂规矩?”穆苏看着那一群惊恐的姑娘,似笑不笑,“没人能抢走我的东西,除非我不要。”
夜风飒飒,穆苏一身红裙随风而起,说不出的冷艳。
重彦站在她身后,回味着刚刚她的那番话,不禁握紧了手。
——没人能抢走我的东西,除非我不要。
那她当年听了他的话放弃一切,是不是被他伤透了心而决定了“不要”?
他不敢问,也没资格去问。
无论是她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他不想再让她想起以前,然后再次绝望的离开,让他真的再也找不到。
正在姑娘们被穆苏吓得大哭时,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左拥右抱的走了出来,正是指使人去强抢穆苏的赵承之。
他看见门外站着的穆苏,一把推开怀中的女人,兴奋地一双小眼瞪得通圆。
“穆苏!”他激动地叫出来,不光惹了穆苏的注意,还有重彦。
“你怎么在这儿?”穆苏皱着眉问道,而后反应过来,赵承之在这烟花柳巷之地,还能干什么。
赵承之嘿嘿一笑,搓着手慢慢上前,“我晚上可都在这儿。你还说对我没感觉,这不是连我待的地方都打听好了吗?”
就在穆苏差点忍不住一拳招呼到他脸上的时候,重彦上前不着痕迹的把穆苏挡在身后,然后笑着看向赵承之,“不知公子您是哪位?这大半夜的调戏我夫人不大好吧?”
被打搅了好事的赵承之脸色瞬间就不好了,但是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昏昏沉沉的脑子霎时清醒,“你你你你你——今日会上打我之人就是你!”
重彦依旧是笑着,上前走一步,却在无言间逼得赵承之不由自主的后退,“公子好记性。在下离家多年,身在西北营中顾嵘将军麾下,今日回来听我夫人说,你对她有不一样的主意?还打算强娶?”
重彦看得出她的心思,刮了刮她的鼻子,“他的目标就是你,我不知道北蛮哪来的消息,不过应该跟那个赵老爷脱不了干系。”
听这解释,穆苏再不好多问。
只要与重彦没有关系,其他都无所谓,但若是那些人无事来撩虎须,就别怪她阴辣狠毒。
入夜,小小的村子里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几个黑影摸着黑翻过穆苏家旁边破败的烂墙,笨手笨脚弄出来的声音惊动了附近的野狗,几声犬吠吓得他们差点掉下来。
领头的一个人一巴掌拍在搞出动静的那人头上,然后又猫着腰偷偷带着一群人潜进穆苏家里。
站在房顶上的金子睁着一双金黄的眼睛看着下面的几个小丑,盯着他们慢慢摸进屋子里便又闭上眼睛。
长宁镇虽在西北,但是从没有过鸡鸣狗盗之事,所以家家户户晚上也不锁门,穆苏也不例外。
几个人轻易地撬开屋子的门,直奔榻上鼓起来的被子。领头的抬手一招,其他人纷纷拿出绳索一下子套住被子,缠了三四圈才肯罢休。
“这下好了,把这女人带回去少爷一定会重重赏我们!”
“兄弟们拿了这钱,怕是都能娶上媳妇了!”
“那可不!村头的寡妇整天看得我心痒痒,办了她男人都不肯跟老子,不就是嫌老子穷吗!”
“分了这笔钱,谁还要一个寡妇?”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声音越来越大,干脆就摘了面巾毫无顾忌的哈哈大笑。
他们没有一个人看见,门后面一身红裙的穆苏。
“这下可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