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儿!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都被打入冷宫了还敢偷溜出来,这回她死定了!”
人生最倒霉的事,是从一个天才捉妖师,穿越成一个冷宫弃妃吗?
不,并不是。
更倒霉的是,这弃妃还妄想逃出冷宫,被一大群的侍卫追击,然后跑着跑着就......死了。
夏清浅就是这个时候穿越过来的。
身后的两个人已经抓住她的胳膊,她一记回旋踢把左边的人踹开,另一只手勾拳朝着右边的人眼睛打去,两人发出惨烈的叫声,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侍卫们顿时大惊。
清妃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蠢货,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
“清妃,快停下,不准再跑!”
“......”
夏清浅暗骂一声,不跑等你们抓吗?
她颇为哀怨的想,莫不是她上辈子杀妖太多遭了报应,所以最后才会在一个小兔妖手里翻车,还穿越到这样一具倒霉的身体里?
正这般想着,却见眼前一道墨色的身影闪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在她身前。
夏清浅蓦然停住了脚步,警惕的瞪着他。
面前的男人穿着墨色锦袍,英俊挺拔,武功比那些侍卫高出不知多少!
三更半夜,长得俊穿得好,还能在皇宫里行走的男人会是谁?
玛丽苏告诉我们,当然是皇帝啊!
此情此景,分明是标准的男女主初遇画面!
所以短暂的迟疑过后,夏清浅暗暗咬牙,飞快的朝他扑了上去,“皇上,他们为何这般欺负臣妾?”
男人身体陡然一僵。
身后众人纷纷停下脚步,倒吸一口凉气。
夏清浅见状,心里一喜。
然后情真意切的大哭道:“臣妾真不是故意跑出来,只是心里实在惦记您,这才......”
“夏、清、浅。”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阴沉至极的嗓音,打断了她未说完的话。
夏清浅一惊。
不只是因为那声音里暗含的危险,更是这冷宫弃妃的名字,竟然跟她一模一样?
她下意识的回头望去,眼神却陡然化作了惊艳。
如果说她抱着的男人是英俊,那么现在出现的这个,则是让人心跳都漏了一拍的存在。
他穿着绛紫色的华袍,墨发如瀑,那张脸更是俊美无俦,五官深邃立体,凌厉的剑眉下是他狭长如墨的凤眸,此刻正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
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神仙。
只是神仙的脸色过于阴沉,菲薄的唇轻启,一字一顿的道:“你在干什么?”
她干什么了?
夏清浅茫然的眨了眨眼,没等回过神来,怀里的人却狠狠推开了她。
她脚下一个踉跄,却见他阔步上前,恭敬的走到男人面前行礼,“皇上,属下该死!”
皇......皇上?!
夏清浅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紫衣男子,“你......是皇上?”她倏地扭头去看那墨袍男子,一脸惊悚的道,“那你又是谁?”
虽然墨袍男子的脸色十分难看,但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属下御林军统领,元修。”
夏清浅内心日了狗。
原来半夜在宫里行走的男子,未必就是皇帝,还可能是御林军统领?!
天杀的玛丽苏,害死人不偿命啊!
她硬着头皮,尴尬的挤出一抹笑,“那个啥......我......”
“你什么?”
萧墨寒再次打断了她的话,目光愈见冰冷,“三更半夜溜出冷宫还不够,非得在众目睽睽之下红杏出墙,勾引御林军统领——朕不杀你,你就不死心是么?”
夏清浅越发尴尬,“皇上......”
她秉持着拍马屁的最高精髓,“臣妾心里只有您一个人,怎么会红杏出墙呢?虽然刚才的画面确实惹人误会,但是大伙儿应该也都听到了,臣妾喊的是皇上啊——所以,臣妾只是认错了人而已!”
“呵。”
认错人?
萧墨寒阴着脸冷笑,“是侍卫手里的灯笼不够亮,照不清你眼前的视线,还是你的眼睛干脆瞎了?”
夏清浅,“......”
夏清浅忽然觉得,老天是公平的。
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拥有神仙般的容貌,还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可他的嘴巴实在太毒了——定是女娲造人的时候给他喂了许多砒霜!
她决定不跟他计较,义正言辞的道:“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臣妾只是失忆而已!”
呵。
男人的脸色愈发阴沉,“好端端的失忆?你当朕是傻子么?”
夏清浅严肃的摇头,“皇上,臣妾不允许您这么说自己!”
萧墨寒,“......”
男人的眉骨狠狠蹦了两下,脸色朝着愈演愈烈的阴沉发展去,夏清浅急忙又补充道:“好端端的当然不会失忆,但是臣妾身处冷宫,又怎么可能好呢?”
原本她这话也只是随口一说,可是说完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这具身体的原主刚才确实跑着跑着就死了,但却不是跑死的,而是......毒发。
或许这毒本来没这么快发作,但是急速的奔跑导致了血液加速流转,所以暴毙身亡了。
可是一个冷宫弃妃,到底挡了谁的路,连条命都不给她留?
夏清浅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冷意,转瞬即逝。
她敛了下眸,旋即楚楚可怜的道:“臣妾是中毒导致的失忆,您不信的话,可以找太医来看啊。”
男人眼神微微敛一下,确实,她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
但是身处冷宫,这样的气色也算正常,所以他刚才并未多想。
可是她说,中毒?
这种太医一查就能辨别真伪的话,她没必要撒谎。
萧墨寒眯眸打量着她,这个女人从前刁蛮任性,说起话来也永远是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倒确实与此刻的她不太一样——好像也只有失忆可以解释她的状况。
但,如果她是装的呢?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意味不明的道:“所以,你刚才说心里只有朕一个人,也是信口胡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