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许伍,是一个灵异作者,从小体质极阴,老一辈说我这是送死的命。
小时候特不懂事老问爷爷什么是送死命,爷爷只得泪眼汪汪的告诉我,长寿之人不老不死。
可是直到我长大了之后才晓得,原来是命途坎坷稍有不慎就会去世。
我这命也被算命的称作葬阴命,反正就是一生都得和死人打交道。
......
今天和我一起长大的哥们儿秦历邀我去他家看皮影,说是他早先定下的。
可我很疑惑,我这哥们儿对那些老物件一向不怎么感兴趣的,今天却破天荒的对那皮影侃侃而谈。
等我到达他家的时候,哥几个也都到得差不多了,他们全都围在一起,那皮影就躺在那玻璃柜里。
皮影上,娇娇小姐的身影栩栩如生,大家都说这皮影怕是宋朝年间的货色,哥几个都恭喜秦历说他淘到宝了,整个就是满赚。
秦历见我们看得入迷索性就将那皮影从柜子里拿了出来,那皮当真是好皮,触感光滑细腻,堪称极品。
大家伙都对这皮影赞不绝口,可我却好像看见那皮影的眼睛动了一下,再看过去的时候那皮影又恢复原状了,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大伙儿欣赏了一会儿皮影打算散了,可是秦历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非得拉着哥几个喝酒。
原本酒量一般的我,今天却怎么都喝不醉,把哥几个都喝倒下了,我却还是十分清醒。
眼见着哥几个趴下了我将他们全都搬进了屋子,好不容易瞅着将哥几个安置好了,我就一路朝着家里赶,没办法,我要是不回去,没人给爷爷上香。
我一路紧赶慢赶,总算是赶上了,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爷爷那个牌位孤零零的在大堂中央。
“孙儿不孝,今天回来迟了,爷爷你不要怪我。”
我拿起香,用火折子点燃,恭恭敬敬的给爷爷磕了三个响头,爷爷离开我已经整整七年了,要不是我,爷爷也不会死得那么早。
我想起这些就感到十分愧疚,当初那个算命的说过,爷爷之所以会死是替我挡了本该属于我的劫难,那场意外,原本是我该走的。
可最终却连累了爷爷,怀着愧疚的心情以及对爷爷的怀里,我心头百般不是滋味。
给爷爷上了香,我就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半夜,忽然有阵阵哭泣声伴随着风声传来。
原本睡着的我,被这阵阵抽泣声吓醒,那声音就在门后,我打开灯,屋子里什么也没有,正当我以为我只是做了个梦时,那声音又悠悠传来。
略带戏腔的声音在房间里飘荡,那声声抽泣,似乎还有谁在控诉,声音尖锐而刺耳。
“新荒坟,无人拜,谁家新嫁娘,天苍苍,野茫茫,无人再与我成双。”
那声音时隐时现,飘忽不定,我被这诡异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我扯着一块破布,顺手抄起了挂在门上的那把剪子。
硬撑着头皮闯了出去,然而迎接我的不是什么幽灵邪祟,而是秦历,也就是邀我看皮影的哥们。
他低眉梳妆,头上带了顶假发,长长的头发飘散在胸前,他的眼中,泪水流淌。
“历哥,你咋在这?”
他并没有回答我,只是一个劲的哭,脸上的妆都花了一脸,看起来是又滑稽又好笑。
我以为秦历是在给我开玩笑,所以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是下一秒我就愣住了,只见他悠悠转身,迈着小碎步,扭着腰肢,愤怒的看了我一眼而后晕了过去。
我连忙将他扶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拖进房间里,我将他拖到床上的时候我已经累得跟条狗一样了。
我累得气喘吁吁,然后喝了一杯水,再回头的时候,秦历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床坐在镜子前面了,他捻起兰花指,秀声秀气的说道。
“这副皮真好。”
他的手满意的抚摸着脸颊,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此刻的我已经察觉到秦历的不对劲了,我惊恐的喊了一声秦历,可是他却没有理我。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不是拈花扮俏,就是甩着衣袖唱昆曲,这一惊一乍间吓得我三魂都少了七魄。
好不容易熬到天蒙蒙亮,他却一头栽倒在地,我以为他又是晕过去了,结果凑近才发现他只是睡着了。
眼见着他安静下来,我才松下了这颗心,再次将他拖回床上,随后搬了张凳子就坐在床边守着他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醒来的时候,哥几个全部都跑到我家里来了。
他们全都一脸惊恐的看着秦历,那模样就像见了邪祟一样。
“小伍子,历哥昨儿晚上到你这儿没闹腾?昨天晚上,历哥醒的时候在屋子里哭呢,可吓死个人了。”
万川看着睡得一脸香甜的秦历,张口问道。
想起昨晚,我简直就只能呵呵,没闹腾才怪,简直就是妖邪附体。
“厉哥昨晚在我这唱昆曲,唱了整整一个晚上了。”
想起昨晚的那幕,我就背脊发凉,但也感觉怪异,秦历从来没有梦游的例子,这一次不像是梦游,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秦历昨晚的样子就像那副皮影一样,那画出的妆容和皮影上的如出一辙。
于是经过我们一致的猜测,都觉得秦历的不对劲和那副皮影有关。
等秦历醒过来的时候我们都劝他把那副皮影烧了,可是他就是死活不干,说什么那皮影就是他亲媳妇,丢啥也不能丢媳妇。
为此和我们不欢而散,然而我们不知道的是,这居然就是和他的最后一次相见。
当天夜里我做了个噩梦,梦里一个女人在扭着腰肢,唱着一首听不懂的昆曲。
她旋转着,甩动着长长的水袖,一唱一和就像天女下凡,但是不管我怎么看,都看不清她那张脸。
不知道多久她停了下来,她弯着腰肢在地上寻找着,终于她找到了,她慢慢的将那薄如纸张滴着鲜血的东西敷在了脸上。
她转身,我却吓得连连后退,因为她捡起来是秦历的脸。
那女人似乎看见了我,她脸上浮现出一抹阴森森的笑意。
“哎呀呀,这是谁家的公子哥,真是长得十分俊俏,你那脸皮借我一用可好?”
说罢,拿着一把匕首直直的朝着我扑来,我惶恐的跑了一路,忽然被一阵呼唤声吵醒。
原来是场梦,我坐起来拍拍了胸口,好不容易才定了魂。
门又被拍响,来得人是万川,见我迟迟不开门一脚就被门给踢坏了。
“小......小伍子,历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