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霎时凝滞,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傅靳寒声音顿住,冷眸扫向文件——离婚协议。
“大早上的,你又在闹什么?”他眉头紧锁,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漠。
江眠眠喉咙干涩,心脏开始密密麻麻的抽痛。
“我没和你闹,我是认真的......”
说完,江眠眠停顿片刻,没听见男人的回应,她便低垂着头转身离开。
五年了,她真的累了......
十分钟后。
楼梯上传来箱轮滚动的声音。
傅靳寒坐在餐桌前,连看都没看一眼。
“啪嗒。”
江眠眠拖着行李过来,极力控制住自己想要颤抖的手,把刚刚摘下来的戒指放到他的面前。
“离婚协议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
傅靳寒没有说话,一双冷眸幽邃地盯着那枚戒指。
这是他们的婚戒。
家里安静得可怕,佣人纷纷沉默地低着头,不敢说话。
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傅靳寒再也忍不住开口。
“江眠眠,你能不能别闹?”
江眠眠脚步微顿,他竟还以为自己是在开玩笑?
算了,她也不想解释了。
“再见,傅靳寒。”
江眠眠是真的走了,走得没有丝毫留恋,傅靳寒望着她身影消失的地方,却是久久不能回神。
指关节已经被他攥得发白,最终,他还是拿起了桌上的那份离婚协议。
翻开看了几眼,当他在看到协议书上关于财产分割的时候,他突然冷笑。
“江眠眠,你还真是煞费苦心!”
......
接管公司八年,这是傅靳寒第一次不想去上班。
手机铃声一直不停的响,他干脆关了机,开车去老宅。
刚推开傅宅大门,他就看两只凶神恶煞的大狗朝他冲过来。
“大黄,二黄给我上,有的人竟然现在才来,我非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老宅里,傅母也做好准备,就等着教训那个让她看不上眼的儿媳妇。
“真是越来越没规矩,我儿子怎么就娶了她这么个女人!”
傅靳寒在门外眉头紧蹙,他竟不知妹妹和母亲如此刻薄?
他推门走进老宅:“你们在干什么?”
“哥,怎么是你?!”
傅家人没人怕狗,只有江眠眠......
看着妹妹脸上的惊讶和慌乱,傅靳寒脸色沉了下来。
“哥,江、江眠眠怎么没和你一块儿回来?”傅月讪讪地笑着,躲到了傅母身后。
“我和她离婚了。”傅靳寒扫了眼从小被娇惯着长大的妹妹,忽然想起江眠眠家里的情况。
他的脸色一黑,怎么又想起那个女人了?
“太好了哥!你终于和她离婚了,你都不知道,江眠眠每次回来,都摆着一张臭脸......”
傅月细数着江眠眠的坏话。
傅母也点了点头:“离了也好。”
“当初我就不同意你们结婚,她那身份哪里配得上你?”
听着母亲和妹妹你一言我一语,傅靳寒心中压下去的烦躁又冒了出来,抬脚离开了大厅。
书房内。
傅靳寒单独和父亲说了离婚的事。
傅父沉默片刻,问:“为什么?”
傅靳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想起了刚才母亲的话。
“她配不上我。”
傅父脸色稍显严厉:“当初你要娶人家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傅靳寒下颌紧绷,不置一词。
当初他是怎么说的?
他已经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这五年婚姻早就不是他想要的样子了。
“希望你不会后悔。”看着儿子挺直坚定的背影,傅父摇了摇头,不再多话。
向来骄傲的傅靳寒闻言,脱口而出。
“绝无可能!”
离婚只会是那个女人的损失,他有什么好后悔!
告知完自己离婚的消息,傅靳寒还是去了公司忙碌。
一整个下午的连轴转,直到晚上十点,他才驱车回到了家里。
“江眠眠,我的拖鞋呢?
“没经过我的允许,你能不能不要随意动我的东西?”
傅靳寒不耐地在鞋柜里翻找,将柜子弄得咚咚作响。
他每天都这么累了,怎么这个女人还是不让人省心?
保姆张妈急忙从厨房跑了出来,声音紧张:“少爷,夫人已经搬走了。”
“您的拖鞋就在鞋柜里。”
说着,傅靳寒也看到了自己的鞋子。
可他却久久没有动静。
抬眸看着亮堂堂的别墅,这一刻,他终于确信。
江眠眠是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