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女二字十分刺耳。
反驳的话到了嘴边,江初月却怎么也张不开口。
她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滋味苦涩。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便是除夕。
除夕自然是团圆的日子,江父也从外地赶了回来。
江初月鲜少见到江镇时,望着他总觉不自在。
“月月,这些时日在府中的日子可还习惯?”江父关爱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在瞧见她身上老旧布料做的棉衣时不由蹙眉。
江初月乖巧点头:“习惯。”
江父看着江初月局促模样也知自己不该再问下去,转身催促着下人端饺子上来。
江初月心中松了口气,手指攥着自己的袖口,低垂着头没再说话。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江兮柔怒不可遏的声音:“江初月!”
她气冲冲的从庭院走了进来,一双水汪汪的眼里都是怒意:“你是不是偷我钗子了!”
江初月一愣,憋的一张小脸通红,她哪里敢拿钗子?
自己连新衣裳都没有,更何况首饰。
“柔柔,这是你姐姐,怎么说话的?”一旁的江父紧蹙双眉。
见江父也向着江初月说话,江兮柔更气:“不过就是一只钗子罢了,府中的丫鬟都不屑得去偷的东西,除了她这没见识的丫头,还有谁拿?”
一时间堂屋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江初月一愣,看向江父,却瞧见他正看着自己。
不止是他,连府中的下人都看着自己。
好似这府中若真要出个小偷,便真的只能是她一般!
她正要开口说话,一边的楚婷却开了口:“一只钗子罢了,你拿出来吧。”
江初月闻言,不敢置信的看着母亲,还未来得及解释,便被李管家叫了出去。
没过多久,堂屋里便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罚什么罚!不过就是只钗子,你为何不给她买一只,要叫她偷?!”江父怒道。
“小时偷针大时偷银!”楚婷将筷子摔在桌上,“这就是你接回来的女儿,就是个贼!”
“……”
江初月站在府门之外,眼眶泛红。
却紧咬着下唇不愿落泪……
漆黑的夜里飘起鹅毛大雪,江初月就这样站在门外,却也没人叫她进去。
“这是怎么了。”
一把纸伞照在了头顶,江初月扭头便看见萧谨元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身侧。
堂屋里的争吵声绵延不断,萧谨元心下了然:“雪越下越大,去我府上避避雪吧。”
江初月站在原地不动。
萧谨元见状,同李管家叮嘱了一句,便带着江初月离开。
萧府与江府相邻,没两步路便到了。
萧老爷十分和蔼,看向江初月的双眸之中也满是慈爱:“你是江家那丫头?”
江初月点了点头:“爷爷好。”
“好好好,进堂屋吃饺子吧。”萧老爷笑得快要合不拢嘴。
她在京城中的第一个除夕,是在萧府过的。
也正是这一日,萧谨元踏着雪撑着伞,走进了她的心中。
过了子时,李管家才来萧府将江初月带了回去。
堂屋内一片冷清,楚婷站在走道灯笼之下,冷眼望着才回来的江初月。
“见过萧府上的人了?”
江初月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呼吸。
楚婷忽而一笑:“是该见见,毕竟萧谨元往后会是你妹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