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嫁于萧北夜时,名声早已一片狼藉,成亲当天沈家哪敢风光大办,仪式一切从简,尽管如此,当日好事者嘲讽耻笑声如泛着寒意的淬毒利剑,刺破尚未愈合的伤口,恶毒搅动施暴。
啧啧啧,残花败柳也能攀上帝王家,也是怪事一桩。
如此不知廉耻的女人还有人要?
也不知道七皇子娶了她,会戴多少绿帽。
纷纷扰扰的声音似真似幻,沈曦月猛得睁开眼,气息不稳,不由捂着剧烈起伏的胸脯。
入目华丽精致的蜀绣婚服,鼻间弥漫着昂贵柔香,这一切的一切皆在提醒她,不一样了。
她沈曦月已经重生!
软座之上的沈曦月轻缓一口气,平复紧皱的眉头,悄悄压下滋生的阴暗情愫。
无意识间,前世含恨泣血的悲惨经历竟如同心魔,不时冒出来,干扰她心境。
她攥住衣袖鲛丝红绸,心道报复那对狗男女的进度必须加快。
未多时,四遭声响渐消,沈曦月抬头,七皇子府快到了,注意力便移至其他事情之上。
萧北夜喜静,出宫建府选址本就偏僻,再加上自小肃杀军营长大,从不热衷铺张浪费的排场,于是乎此刻的王府,除去挂在门楣之上的红绸,全然看不出与平日有何不同。
隔着红盖头悄悄瞥了轿外眼,像是想到什么,沈曦月扑哧一笑。
上一辈子她初嫁过来,见状以为萧北夜对自个儿有什么意见,为此还辗转反侧烦恼几日,后面才知不过是他性格使然。
新娘子,该下轿咯!
喜婆子笑呵呵的声音传来,沈曦月从善如流伸手搭在婆子的小臂,徐徐下轿。
红衣华服,身段婀娜,仪态得体,又裹杂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勾着人幻想盖头之下,是一张怎样魅惑众生的脸。
被萧北夜派来传话的侍卫一阵惋惜,可不得不硬着头皮道:沈小姐,七殿下说,王府没有设宴也不会举行无聊的仪式,您行动随意。
这怎么行啊!喜婆先急上了,扭着发福的身子,一口一个不合规矩。
沈曦月同样一愣,她记得前世萧北夜纵然不情愿,但分明还是同她拜堂成亲,环节一个不漏,甚至还去新房看了她一眼。
也是这一眼,让她不解其意,也让她铭记至今。
萧北夜冷傲自持,在后来相处中不小心说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