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为什么要扔?”池秋雪忙将它收入怀中。
君冥渊见她这番举动,脸色黑得难看。
“你看看你这静王府上上下下,除了大婚当日送的珠宝之外,连个值钱的装饰都没有,我好歹也是个王妃,留点宝贝看家怎么了。”不依不饶,她小心捂着怀中的玉佩。
“你当真只是觉得它值钱?”
“我不管。说起来,今日你怎么不去陪那个漂亮的小姐,来找我作什么?”
话音未落,君冥渊的大手却突然拽住她的衣襟,猛地一扯,外衫给扯了个大口子,雪白的肩膀袒露大半。
玉佩直接被拽了出来,险些落在地上,幸在池秋雪眼疾手快,她居然接住了!
两个丫鬟见此情景,忙退出房间。
就说那几个婆子靠不住,静王这哪是不喜爱王妃的样子,分明都当众动手动脚了,以后定当好好待她才是。
“你干什么啊!”
“看来王妃宁愿钟意淮安王的信物,也不愿多看本王一眼?”
他从她紧扣的指间抢走玉佩,指节发力,似乎只消一点蛮力,就能完全将它捏成齑粉。
池秋雪开始还很气愤,可刚抬眼,却发现对方视线**地盯紧了那玉佩,而不是她。
“你......在吃醋呢?”
“何为吃醋?”
“那你看着我。”
“......”
视线流转下来。
那双乌黑冰冷的眸子当真看向了她,却让池秋雪心底的平静被霍然拨乱,深邃的眼眸带着星点怒意,却又极显空洞。
距离太近,空气逐渐变得浑浊暧昧。
池秋雪几乎能够感受到他磅礴的气息扑在面上,心乱如麻。
但若是没有了这块玉佩,她的计划将难以施展,想要淮安王彻底老实下来,非用上它不可。
正当君冥渊要捏碎那玉佩,池秋雪突然用力拽住她的衣领,抬头便是一吻。
君冥渊站在那里,似乎被她突如其来的吻惊扰了,气势忽然变得消杀可怖。
她道,“既然不吃醋,干嘛不让我带着?你还不如淮安王大方。”
身后的气息越来越凛冽,池秋雪方一转身,就撞上了那个健硕结实的身体。
“我告诉过你,不要随便招惹我,”男人低声附耳,语气极为不善,“池秋雪,你莫不是淮安王的人?”
“我不是。”
“给我解释。”他说着,身子已完全抵上了她的,彻底将她禁锢在桌旁动弹不得。
池秋雪心惊,话却不老实,“过两天我想跟王爷告假,去一趟相府,二姐不是因我受了惊吓,我不过是想回去向她赔罪。”
“仅此而已?”
“我骗你干嘛呀。”
“好,本王可以让九安陪你回一趟相府,但后果自负。”
他这话说的决绝不是没有理由的。
在原主的记忆当中,相府的生活只能用“其惨无比”来形容,又是被当成丫鬟使唤又是姐妹各种折腾,能活着都了不得了,也亏得原主能撑那么久。
可是她不是那个庶女,她是跺跺脚就能让全球经济翻天覆地的池秋雪。
“明白明白!你快出去吧!”她应道。
话也解释了,就是没见君冥渊挪开身子,这姿势好暧昧,她这才觉得不妥。
君冥渊不但不退,反而更进一步,欺身靠近,“池秋雪,你很陌生。”
如此亲近,池秋雪甚至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檀木香气。
惊慌地躲开他的视线,却被他一把捏住脸颊。
“如果被我知道你是他们派来的,你,必死无疑。”
“???”
原来他刚刚不是吃醋,他只是被兄弟欺负多了变得多疑敏感吗?
亏她还小心脏怦怦乱跳,自作多情了!
九安快步走到门边,见到这一幕又立即退了出去。
“王爷,鸢小姐又来了。”
君冥渊撇开她大步出门头也不回,空留池秋雪一人在房。
“过两日您送王妃回一趟相府,给本王盯紧了。”
“是。”
边走着,君冥渊忽而止步,“先不去见鸢暖,去更衣。”
九安惊呆了,疯狂脑补刚刚房中放肆的画面,这个时候更衣,莫非是......
“大婚当日这女人可曾被替换过?”君冥渊问。
“不曾,影卫都监视着呢,除非他们看走眼。王妃有什么问题吗?”
“有。”君冥渊漠然道。
话只说一半,九安愣了愣,也对当然有问题,平日里哪见过你主动亲近女人啊,半个都没有,就连那投怀送抱的鸢暖,君冥渊都愣是碰都不碰。
......
池秋雪好不容易过了两天舒坦日子,没有婆子再来找麻烦了,也没人来叨扰她。
清芳说这几日都有一个叫鸢暖的名门小姐天天登门,因而静王忙着私会也没空来见她。
这也很好。
池秋雪总算闲下来,从清芳口中梳理了一些事情。
静王虽然贵为太皇第五子,却过得最为凄惨,父皇不疼爱,母后在冷宫去世,母亲氏族被抄家,兄弟都当他是没有依靠的废物来掠夺欺凌,新皇登记后更将他远远置离不愿再见。
也难怪他敏感多疑。
漠北国地广,勤耕织,行商贸,虽然禁忌颇多,但听下来发家致富却相当容易。
池秋雪盘算着,等淮安王不再天天来追杀她了,她跟静王和离,去乡下买一块地,建一所大房子,一个人开开心心活下去,与前世无差。
换了一身红衣,长发随意盘好,木钗斜插,即便如此,池秋雪的美仍是掩藏不住,出落大方。
“王妃,已为您备好车马。”九安在门外拱手问道。
“你就是九安?”池秋雪瞧着他,这人腰板笔挺,面容清隽,骨子里透着一股刚毅之气,一看就是个讲义气又能干的人。
这静王身边卧虎藏龙,还真是深藏不露。
“是。”
“王爷呢?”
“王爷......在陪鸢小姐。”
池秋雪尴尬地笑了笑,“那出发吧。”
九安似乎有话要说,犹豫了半天,最终话还是憋在了肚子里。
刚到丞相府门口。
只听尖锐的嗓音远远传来,伴着瓷杯破碎的声音,“什么?池秋雪回来了?她凭什么回相府,给我赶出去!”
池秋雪刚下马车,就见到池秋蓉心急火燎地从相府奔出来,命人打开了大门。
“那个女人还敢来,我要见她,我要杀了她!!”
“好了好了,再怎么说她现在也是静王妃,先看她来干什么。”丞相池天恒紧随其后,不紧不慢,话语中带着怨怒。
哦?这就是她的好父亲。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陌生的仇人。
身为孤儿的池秋雪不懂亲情,她也从来不敢奢望,她只知道,谁对她不好,谁就该滚。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