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就是这样,它虽然给人带来了衰老,但也让人习得了经验。
比如现在,我竟然出奇的冷静,不需要任何自我说服,保持冷静已经成了习惯。
此刻,父子二人依旧在客厅里研究那个礼物。
我走去二楼的卫生间,躺在满是热水的浴缸里,撕开面膜敷在了脸上,我需要空间让自己思考。
说来可笑,这面膜叫——前男友面膜,难道是在预示我什么。
离婚吗?
孔旭光一个 40 上的秃头油腻老男人,和我站在一起,已经凭外形把我这原配衬得像被包养的姑娘,如果不是这么多年我和他一起创业积累下的家底,他哪来的资本让这么年轻妹妹贴上来。
离了岂不是我打下的江山拱手让人?
不离婚?
难道只我一个人恶心?让孔旭光拿着一半属于我的婚后财产去滋养一个小丫头?
怎么,我都是亏的。
当我泡完澡护完肤后,孔旭光已经睡着了,他躺在床的另一边背对着我,手机也不在床头柜上,估计是藏在了枕头下面。
睡得挺香,甚至打起了鼾。
放在今晚之前,我会觉得自己男人辛苦了,可现在,我只觉得好似一万只鸭子在耳边叫,心里厌烦。
我塞好降噪耳机,选了一首《Green Isnd Serenade》,窝在床边的沙发里,点开微信,在通讯录里找到一个人,一个几个月前刚加上的人。
微信名「熙熙是兔子吖」。
对,她就是那个穿白色泳衣的女孩。
我认识她。
我点开和她的对话框,看到聊天记录才回忆起自己什么时候加上的她,不重要的人,我连备注都没给她改。
她发:「贺总您好,我是刚刚面试舞蹈助教老师的陈熙。」
我回:「你好。」
这是我和她的第一次对话,也是唯一一次。
四个月前,她来面试。
她长得漂亮,当时跳的不错,业务能力强,但她并没有通过面试。
因为面试前我在商场卫生间里偶遇了她。
大概是排队憋急了口不择言,有个妈妈带着孩子从隔间出来时,她摇头晃脑嘟囔了一句「带个孩子还出来干什么,净给别人找麻烦,磨磨唧唧……」
我站在后面默不作声,但在心里,我真想给她一脚踹坑里。
平时我很少刷朋友圈,也不记得陈熙发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