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微凉,引得舒清因绷紧了身子。
“不……”她想拒绝沈司岸的施舍,更不想让他用碰过别人的手来碰自己。
舒清因的排斥,沈司岸看在了眼底。
平日乖巧温顺的女人第一次不听话,他的表情变得微冷。
“舒清因,你在我身边三年是知道我手段的,别耍性子更别耍心机,我对你的纵容是有限度的。”
说罢,他的吻便落了下来,带着惩戒性的力道。
“最后一晚,别让我扫兴。”
无情的话语,带着令人沉沦的沙哑,直至将她堕入深渊。
餍足,天亮。
舒清因怔怔看着身侧微皱的床单,已经冰凉。
沈司岸什么时候走的,她浑然不知。
床头放着一张搬家公司的名片,上面有他苍劲有力的大字。
“早清早搬。”
言简意赅,是他一贯的作风,亦是他对舒清因的态度。
看着满身欢好后的刺眼痕迹,舒清因心底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凄凉,
脱了衣服热情似火,提起裤子冷漠无情。
这世上,怕只有沈司岸能转换得这般面不改色吧!
收拾好心情,舒清因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沈司岸要让别的女人住进来,那这屋子里定是不能留下一丝一毫自己的物品。
舒清因清楚他的性子,也不打算在这要离开的节骨眼上触他的逆鳞。
好聚好散,就当给这段自以为是的感情画个圆满的句号。
……
等搬到新公寓,夜幕已经降临。
舒清因一脸疲倦地躺下休息,但陌生的环境让她彻夜无眠。
翌日上早班,舒清因顶着浓郁的黑眼圈到了机场。
118米高的塔台,是她的工作场所。
塔台四周皆为透明落地窗户,可以俯瞰整个芙山机场。
身为机场塔台空管员,要密切注意空中的交通秩序,保持高度注意力集中。
舒清因连泡了三杯咖啡,喝了两罐红牛,这才让自己稍微精神点。
“滴滴”无线电设备传来声响。
“阳航客机518呼叫芙山塔台。”低沉醇厚的男声传了出来。
标准的播音腔,字字清晰。
舒清因只用了一秒就听出了这是沈司岸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到让她心砰砰跳。
“请讲。”舒清因稳住情绪,保持声音镇定。
“518请求盲降。”对面的嗓音如常。
“地面风50度,01号滑行道,可以落地。”
舒清因握着手中的无线麦,视线落在窗外那从天而降的白色飞机上。
“欢迎回来,阳航518。”她低声道。
欢迎回来,沈司岸。
……
工作结束,领导突然发来通知,说今天有位老员工重回阳城航空公司,所有空闲人员都要去前去欢迎。
舒清因刚到大厅,远远看到身穿白色制服的沈司岸站在最前面,英姿飒爽,迷人帅气。
他身后站着一排统一制服的空姐空少,组成一道靓丽风景线。
在看清沈司岸身侧站着的妆容精致女人后,舒清因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回来的员工,怎么是她?
领导在台上讲话:“这是我们518客机新上任的乘务长舒青蓉,在国外做了几年空姐,已经有了乘务长的经验,这次特意回来给阳航做贡献,大家欢迎!”
台下掌声络绎不绝,唯独舒清因一人僵着未动。
舒青蓉的视线在舒清因身上转了转,随即笑盈盈看向所有人:“重归故里,机场还是曾经的机场,人也还是曾经熟悉的人。”
她顿了顿,转眸柔柔看向沈司岸,自然而然挽上他的手,继续道:“希望以后跟司岸一起飞行时,与大家相处愉快。”
他们的亲密挽手姿势,刺痛了舒清因的眼。
心,像被那只手扯着,一下又一下,生疼。
她强行将自己的情绪一点点稳住,直直看向沈司岸。
但那个男人开口说的话,却将她心底最后一丝残念彻底捏碎。
“给大家宣布一下,青蓉不仅是518客机的乘务长,还是我相恋七年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