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龙愣愣地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江逸萱,看着她大腿上大面积烧伤的疤痕。
原来自己这么多年以来,居然爱错了人!
原来真正救了自己的那名女孩,就坐在轮椅之上,竟是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一向以铁血强硬著称的陈天龙,眼角不知何时已然被泪水浸湿。
他凝视着江逸萱那双漂亮的双眸,一改往日的霸气,愧疚无比地说道:
“萱儿,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你快走,这里,这里危险。”
江逸萱感受着陈天龙眼神中的真挚,两抹绯红从她脸上悄然升起。
尽管理智告诉她,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可她的心跳却仍旧开始砰然加速。
“萱儿,别怕,你先告诉我,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陈天龙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心颤,就像那即将喷发的火山,可能下一秒便会是滔天之怒。
江逸萱不安地捏着自己的裙角,轻抿嘴唇哽咽道:“当时我拉你出来时,腿被木板压住,高温对我的神经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瞟向了自己大腿上的那道刺眼的丑陋疤痕,声音越来越低落:“之后你找上来时,我的姐姐说,说我今后注定是个废人了,和你在一起,只会拖累你,倒不如换她出来相认,然后我.......呜呜呜呜。”
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悲苦,数年来积累的委屈都化作凄苦的泪水,自她的眼角流下。
陈天龙浑身颤抖不已,一双铁拳噼啪作响,江逸萱的一字一句像是锐利的刀锋,一刀一刀地划过他的心尖!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去宁儿家与她相会时,有道坐在轮椅上的白色俏影不断地从窗台中投来目光。
当时宁儿笑着说,那是她妹妹,而萱儿也只是歉意地笑了笑,随即关上了窗。
自己当时也没多在意,可如今回想起来,当时萱儿的目光和笑容中,究竟潜藏着多么深沉的落寞?
看着自己爱着的男人和姐姐谈情说爱,那等心酸,那等苦楚,对本就双腿残废的萱儿,又是何等的难以承受啊?
自己那些年,究竟是做了什么?
“啊!!”
陈天龙嘴中爆发出了一声长啸,惭愧与歉疚的泪水夺眶而出,自己一直以来,居然让真正应该被爱的人,蒙受了这般屈辱!
砰!!!
只听得一声巨响,众来宾只觉轻风拂面,只是眨眼之间,俞扬的身子倒飞而出,鲜血与被打掉的牙齿混杂在一起,散落一地。
“你,你......啊!”
刚刚还傲气凌人的江宁儿颤抖地指着想着陈天龙想要说些什么,可双膝忽然一软,竟然直接摔在了地上。
“你别过来.......”江宁儿心底升起一丝恐惧,
她害怕陈天龙真的会做出傻事!
陈天龙:“放心,我今天不会杀你,但是必须拿回一点利息!”
他伸手揪住江宁儿的长发,轻轻往上一扯,江宁儿那张洁白的俏脸顿时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陈天龙的眼中。
“你,你不要,放,放开我!!”
难忍的痛意不断地从头皮上涌来,江宁儿拼命地扭着身子,妄图摆脱陈天龙的束缚,可惜只是徒劳罢了。
嘶!!
陈天龙手腕一抖,三道刺目的血痕出现在了江宁儿那张雪白的俏脸上,伤痕极深,就算及时处理,也会留下无法修复的伤疤。
“啊,我的脸!!”
江宁儿痛呼出声,双手捂着面部痛苦地蜷缩在了地上,身体因为恐惧止不住地发颤。
她虽然比不上妹妹江逸萱气质出尘,可也算是个美人儿,女人都是爱美的,让她的脸上留下三道不可抹去的伤疤,某种意义上,其实比杀了她还令她难受。
“就算是再美的皮囊,心是毒的,也不过是红粉骷髅罢了。”
陈天龙嫌弃地看了江宁儿一眼,转头温柔地对江逸萱说道:“萱儿,你愿意跟我走吗?我发誓,一个月之内,我一定会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愿,愿意.......”
感受着陈天龙诚恳而真挚的目光,愿意二字竟然不自觉地从江逸萱口中脱口而出。
虽然理智告诉她,自己眼前这男人刚从监狱出来,是个一无所有的杀人犯,可在心动的那一瞬间,头脑里哪里还有理智的位置?
至于陈天龙说让她成为全江州最幸福的女人,她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双腿残废的自己,又哪里还配得上幸福二字?
在场所有人被这婚礼发生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堂堂傲世集团的董事长,在婚礼时被打成了这样,居然连个屁都不敢放?
陈天龙没有再去看那已经乱作一团的婚礼现场,搂住萱儿的腿和肩膀,抱着江逸萱大踏步地向着门外走去。
即将迈过门槛时,他的脚步顿了顿,头也不回地高声说道:
“俞扬,念在我们以前的情义,今天我饶你不死,十天之后,若是你不把傲世集团如数奉还,就算是神仙也保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