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却倔强的手指,一点点揪住他的裤角。
随即,她从后面环住他的脚踝,胳膊微微颤抖。
冰凉的触感从她的指尖传到他的肌肤上。
脚边细细的声音,带着几乎哀祈的语气,用孤注一掷的勇气道:“为了这个孩子,我把前几天收到的服装设计深造邀请函回绝了。司徒翊,我那么真挚的去爱你,从朦胧青春开始,一爱就是那么多年……”
求求你,可不可以回头看看我,看我一眼。
她像是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固执,遍体鳞伤,却又不肯放弃。
从他少年时失明抑郁住院的那年,她偷偷照顾他,每天给他熬粥弹钢琴,就爱上了他,一爱就是那么久……
可惜,她为他做的所有事,他从不知晓,也从不肯信。
司徒翊像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般,毫不犹豫的把她一脚踢开。
“池年年,你不用假装深情,交易来的婚姻,你不恶心我恶心!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只会是沫沫!”
池年年痛苦倒地,跳跃的心脏一下一下撕裂着她最后的神经,让她痛不欲生。
“司徒翊,你怎么可以如此绝情!”
他性感的嗓音带着彻骨的凉薄,“我不爱你,懂了吗?”
池年年通红的眼角终于留下了眼泪,透明的流水包裹着她的满腔爱意,流到嘴边,又苦又涩,沉重又廉价。
他只是把深情,都给了另一个女人。
“司徒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在你心里,真的一点……”她的声音颤抖着,像是无助的小兽,正低低的发出最后的呜咽,“一点分量都没有吗?”
司徒翊终于忍到了极限,看都不看她一眼,单手把她拎到大门口,一脚踹了出去。
滂沱大雨打在池年年身上,将她的衣服浸的湿透。
池年年抹了一把满脸的水渍,却说不出到底是身体冷,还是心冷。
“池年年,今晚你逾越了!”
他冷漠至极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司徒翊看了眼在电闪雷鸣的大雨里,摇摇欲坠的池年年,嗤笑一声。
池年年跪坐在司徒别墅的大门口,双目空洞,雨帘遮住了她的视线,让她努力抬头也看不清司徒翊脸上的表情。
她感觉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开始冻结。
滚滚雷鸣下,她无助的恍若沉入深渊。
好冷,好苦。
痛彻心扉。
刺骨的冷让她的小腹一坠一坠的疼。
池年年捂着肚子,发出无助的呓语:“疼……”
可,不会有人听见的。
她脸色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浑身冷的如同死人,只是小腹让人几乎昏厥的疼痛一遍遍提醒着她,她还活着。
她还活着……
池年年猛地打了个激灵!
“我的孩子!司徒翊……”
她痛苦的趴在地上,声音渐渐微弱。
“司徒翊,这是我们的孩子呀……”
“司徒翊,你看看我好不好……”
一道红的刺眼的血流,从她身下流出,染红了土地,被雨水冲涮稀释……
恍若人间炼狱。
这样的鲜红、这样的撕痛,让她几乎不敢想即将到来的可怕事实!
池年年用尽力气支撑起一半的身子,拖着一道血痕爬到大门前,声音嘶哑的哀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