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二柱生龙活虎,干得欢快得很。
也许是心里有一种动力,他背着喷雾器打得超级之快。一桶打完,他马不停蹄地跑到山下的梨花冲水库里背水,跑上山又让何登红配成药液,再到棉花田里喷雾。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打了好几桶农药,他是脸不变色心不跳,一点就不感觉到累,只是脸上有些汗珠子。
何登红本来想打完这块田就回家歇去的,现在有曹二柱帮忙,反正不用自己出力,他是主动送上门的,这样的劳力不用白不用,她又改变了主意,她决定把另一块田的农药也打了。现在棉花田里棉铃虫超级猖獗,迟打一天药,它们就多危害一天棉花的蓓蕾,治虫如打仗,那得争分夺秒。
这块田打结束了,他们又向临近的山坡走去。
曹二柱笑着说:“嘿,这块田的农药打结束了。现在是不是回家呀?”
何登红站起来,往前面指了指说:“那边还有一块田哩!”
他们两个人并肩走在山道上,路很窄,路两旁都是茂盛的荆条,他们走在路上,几乎就是在荆条丛中,他们靠得很近,而衣服又薄,几乎是身子挨着身子,他们能感受彼此的体温。
曹二柱背着喷雾器,将戴在脸上的口罩扯到下巴上,将手垂下来,伸得老长,有意无意地用手背触掐何登红的臀儿。不用说,他这是跟昨天一样,在投石问路,看她是什么样的反应。
何登红提着装有农药的方便袋,拿着红色的雨衣,她感觉到曹二柱的手在触掐自己的身子,轻一下,重一下的。
开始并没有在意,以为曹二柱是不小心碰到了,后来发现他是有意的,当他再用手背触碰时,何登红就将臀儿往外扭了扭,让他触碰不着,但没有出言制止他。还想让他帮自己干活呢,当然不会得罪他呀!
说实话,曹二柱帮自己干力气活儿,何登红心生感激,对曹二柱的过份举动,她不会有太大的计较的。何况她这条河正处在干涸期,要是有清水流入,她不仅不会拒绝,也许还求之不得呢!
只是对曹二柱的长相不是太满意,猛一看,就像是一个二傻子,细看还是像二傻子,要是真和他搂在一起做那种事儿,那只有把眼睛闭上了。
要命的是,何登红的心思曹二柱不知道,要不然,他早就下手实现愿望了。
“汗,悲催,今天遇到超不吉利的事了。”曹二柱心里早痒痒的了,可不晓得单刀直入,竟然舍近求远绕起了圈子。
何登红明白曹二柱的用意,知道他慢慢往那个方向努力,她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笑着问:“嘻嘻,你……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儿了?”
曹二柱故意卖起了关子,掀起口罩,眨眼睛动眉毛地说:“唉,不说了,算了,事情已经过去了,那就让它无声无息地过去吧!妈的,只怪老子倒霉!”
你越是欲擒故纵地不说,人家越是刨根问底想弄一个水落石出。
何登红又重复问:“哎,你遇到什么事儿了,说给你大姐我听听,难道是那条恶狼咬着我们村里的哪个女人了?”
曹二柱盯着何登红的脸,一咬牙说:“唉,倒霉,今天到你这儿来时,走到山坳里……”快速眨巴眼睛,打住不往下说了。
“哎,真有人在山坳里被那恶狼咬了?”何登红瞪大眼睛看着曹二柱。
“嘿,是的,我看到祝支书那条老狗被躲在荆条丛里的饿狼朱玉翠咬住了,还咬得紧紧的,摔都摔不脱……我的天啦,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两人竟然什么衣服也没有穿,胳膊是胳膊,腿是腿,搂得紧紧的,摇头晃臀的……做那种见不得人的鬼事儿,发狂得就像疯子似的,也不怕被荆条扎着身子,划破皮肉了,还那么要死要活地叫唤,弄得老子从他们身边路过,竟然感染快受不住了……”
何登红眨着眼睛看着地,没有插言。
见何登红不好意思了,曹二柱添油加醋地说着,还指了指身后的山坳,他笑着说:“狗日的祝定银经骑摩托车心满意足地滚球蛋了,朱玉翠那个骚货还在那山坳里放牛,让牛配种哩。”何登红一听这话,立即将身子往旁边闪了闪,低下了头,抿紧了嘴巴,没有说话,心里却泛起了涟漪,甚至心潮澎湃了。
这梨花冲里的留守妇女,谁没和那个祝定银做过那种事啊?还有的女人生下的孩子长得和祝定银一模一样哩!
没听人说吗?在这梨花冲,他当支书的,是哪里有酒哪里醉,哪里有床哪里睡,所有的留守女人都成了他盘中餐,口中食。自己也被那个老东西骚扰了好几会,要不是嫌他老,要不是怕公公婆婆知道了,说不定就让那老东西得手了。
曹二柱看了看何登红的表情,见她害羞了,并没有恼怒,估计可以往下一道程序进行了。他往她身边靠了靠,得寸进尺,斗胆伸手在她的臀儿上重重地掐了掐,还捏了捏。
何登红的臀儿被曹二柱那么一揉捏,就像开了电闸的,她全身一麻,接着便一颤抖,她小声假骂道:“鬼,曹二柱,你想做什么呀?砍脑壳的,你怎么不尊重你大姐呢?哼,你想做什么呀,胎毛都没有干哩,你想学祝定银干坏事呀……”
何登红臀儿一扭,又一撅,伸手抓住了曹二柱的手,往外掰了掰,脸红了,但还是没有真生气,只是笑着假发了发脾气。
何登红已经有半年没有抓男人的手了,现在不经意一抓,她竟然也有了触电的感觉,甚至心慌意乱了,更不知所云了,走路也失态了。
“嘿嘿,你的身子好软乎……我想学祝定银,登红大姐,你愿意不?嘿嘿,给机会不?”曹二柱看何登红忙乱的神态,发脾气也是假的,他也变得傻乎乎的,就像一个实足的二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