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病床被同时推出来,司徒翊快步过去,接过苏以沫的病床,眼底泛起心疼。
她脖子上绑着纱布,精致的容颜憔悴了许多。
司徒翊冷声对周围的人道:“都让开!”小心的把人推回病房。
另一边的池年年紧闭着眼睛,手臂上缠了纱布,脸色白的吓人。
她额头有几滴汗珠,细细的青色小血管隐约可见。整个人静静的躺在那,由护士推着。
乍一看,竟分辨不出,这个人是否还活着。。
护士扶着病床,等人来接,却迟迟不见有人过来,站在那尴尬不已。
这女人难道都没有家属的吗?
小护士脸色难看的左右张望。
周围已经响起了窃窃私语声,池年年意识虽迷离,却还隐约听得见声音。
她睫毛轻颤,一滴晶莹的泪滴沿着眼角滑落。
她差点以为,她刚刚要死了。
才流产不久,都没有好好调养,又输了这么多血。
池年年心底升起悲哀,浑身好疼。
医生疲惫的走出来,看池年年还在这躺着,“怎么不去病房?她能活下来都是命大,还在这愣着是嫌活够了吗?”
小护士咬了咬牙,先去查了池年年的病房号,把她安置好后,嘭的一声关上门走远了。
病房里只剩池年年一个人,她脆弱的如同没有呼吸的傀儡娃娃,意识游离。
阴沉沉的空气,让她本就微弱的呼吸更加压抑。
池年年感觉身体仿佛沉入冰冷刺骨的深海里,从指间开始,一点点往上冰冻,到四肢到躯干,最后到那颗热枕的心,都被彻骨的寒气冰封起来。
牙床微抖,皮肤苍白,像个纸片人。
池年年不知昏沉了多久,睡一阵,醒一阵,睡也睡得不踏实。
直到恍惚的意识开始回笼,她慢慢睁开眼睛,动了动僵硬的手腕,松了口气。
她活下来了。
池年年看着空荡荡的病房,惨笑一声。
怎么还会有期待……
期待他也会来关心她,问她疼不疼。
真是妄想。
“嘭!”
病房的门被人撞开。
池年年抬眼去看,是司徒翊。
她陡然一喜,可对上他满身戾气时,喜悦的眸渐渐冷了下去。
“你醒了,为什么以沫还没醒!”
池年年嘴唇微颤,细小的声音,无力道:“我不知道。”
司徒翊不耐烦扯了扯系的整齐的领带,厌恶的扬起手,把手里的文件砸在她脸上,冷的不带有一丝感情的感情,“签字!”
“这是什么?”池年年顾不得疼,将文件翻到眼前。
大脑轰的一下炸开,脑海里一片空白。
第一页赫然写着:离婚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