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梦溪躺在床上,看着日头西沉不禁叹了口气,迷迷糊糊的倒是梦见自己回到了家里,屋里屯了不少粮油零食,之前听说好多地方闹蝗灾,这粮食稀缺,姜梦溪怕后面涨价的厉害就提前买了不少放在家里,母亲也从老家寄了些来。
其实原身并没什么大病,主要是自娘胎里便有些营养不良,出生了物资也缺乏,便也没能好好养着,身体差了免疫力也差,倒是时常生些病,一个小病都拖许久不见好。
姜梦溪瞧着家里这么多吃食,觉得反正是梦中,何不多吃些,便挑了些温补的东西随便吃了些。等到姜霖谦来叫她时才迷迷糊糊醒来,饱腹感却异常强烈。
姐不饿,不想吃,你去吧。姜梦溪对着姜霖谦说完,姜霖谦见姜梦溪确实没想吃的意思,才转身出去了,端了碗稀粥进来吸溜着,他是怕他姐又晕过去了。
许是昨夜睡得太早,天还没亮姜梦溪便起来了,昨天姜霖谦端的那碗挑不出几颗米的粥,心里很不是滋味,径直走到厨房揭开米缸,看着空荡荡的缸叹了口气,家里连稀粥都没得做了。
最后,姜梦溪好不容易在厨房找了些红薯干,这个年代最不缺的就是红薯了,家中也只剩之前囤下的这些红薯了,姜梦溪看着屋子里能做些糊糊的东西都没了,心里想着哪怕是能有一点玉米面也好。
就这样一想,哪知这粮缸里竟然真的出现了一袋子玉米面,姜梦溪把外包装撕掉倒在粮缸里,把塑料袋往柴火灶膛里一塞便觉得有些吃力了。慢悠悠走回床上,正巧碰见起来做早饭的大姐姜梦清。
梦溪,你那么早到厨房作甚?饿了?昨天姜梦溪怼陈家媳妇儿的事姜梦清也知道了,对于这个只能躺着说话细若蚊吟的妹妹突然的爆发还算欣赏,就是这身子总也不见好。
姜梦溪摇摇头,我还不饿,就是渴了起来找口水喝。说完便回了自己卧室。
一躺在床上,姜梦溪便想着原来居住的屋子,发现自己真的可以取用屋里的东西,心下十分激动,家里温补的东西不少,先把这身子养好了再说。
姜梦溪一边嚼着温补小零食一边想着该怎么光明正大的把这些粮食拿出来用,直接给家里定是不现实的,毕竟天天在家待着,这哪有机会换粮食。不过原身记忆中,就在不远的县城便有黑市的存在,等身子好了便去试试。
不一会儿,姜梦溪便闻到了玉米面的味道,走到厨房见姜梦清煮了一锅玉米糊糊,说是糊糊,其实只是稍微浓稠些的玉米面汤,几块红薯干卧在里面清晰可见。姜梦清见姜梦溪进来,便招呼道:你看着点锅,我去摘点菜叶子回来。
姜梦清说完,便去地里揪了些青菜,这些年农民不能自己经商,连地都是集体种的,只有自家门前的那几分地可以种些蔬菜养些鸡鸭,不过数量受到严格控制,基本上家家户户种的仅够自家吃的。
待大家都起来了,闻见厨房传来的饭香,最小的姜霖谦不禁咽了口口水,自从姜程跑了,吴贞兰便再没心情正经做饭,加上家里也确实没什么可做的,来来去去都是稀粥和咸菜疙瘩,姜家现在各个都面黄肌瘦的,掀开衣服肋骨都根根分明。
今早大家吃的格外香,姜梦溪的胃口也不错,吃了不少,饭后大哥姜霖杰跟着吴贞兰一道去大队上工了,大姐姜梦清去裁缝那做学徒,这裁缝是挂靠在队里的,能用衣服来换些工分,但是姜梦清是学徒,不仅没钱,连工分都少上不少,不过好在裁缝管她一顿饭吃。
等到下午几人都下工回家了,姜梦清正在厨房烧饭,姜梦溪本想提前做好,但奈何
吴嫂子,不知道你听说没有呐,有人说在隔壁柳河村看到你那男人了。陈家媳妇儿啧啧两声,对着吴贞兰说道。她刚刚听人说起看见姜程跟他那青梅跑了便赶紧跑来嘲讽吴贞兰了。上次在这吃的瘪她可记着呢,这好不容易有了还回去的机会,那还不赶紧来。
吴贞兰听见后倒是没说话,她和姜程本就是包办婚姻,自是没什么感情在,不过到底是自家男人,好歹一起过了十多年了,要说没点依赖也是假的。听到这话,平日里还算泼辣的吴贞兰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子。
姜梦溪嗦了一口粥,还没开口呢,姜梦清倒是怼回去了:哎哟,陈婶子看来你今天是闲的够呛啊,听说你儿子犯了错,人不要他去上工了。这可十多工分呢,你瞧这下子就飞了,你还不赶紧想想法子,倒是管起我家的闲事来了。
陈家媳妇儿还没开口呢,姜梦溪把碗啪的往桌上一扣,虽说这些天姜梦溪也算身子好些了,但到底底子差,不是一朝一夕能搞定的事儿。不过这声响也算是把陈家媳妇儿的话给憋回去了。
且不说爸是不是跑了,但咱家好歹和睦,工分也够用不是?你这一天天除了嚼舌根还会什么?姜梦溪朝着姜霖谦一撇头说,霖谦,送客。
姜霖谦听见姜梦溪的话,放下碗就站起来,对着陈家媳妇儿说道:赶紧走吧,还想我姐那扫把赶你?
陈家媳妇儿有些讪讪,在这里还没等到想看的好戏呢,可要是强留吧,再被人用扫帚赶出去那她可就是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她公爹最好面子,搞不好回去得挨顿骂,便灰溜溜的走了。
那陈家媳妇儿一走,姜家四个孩子倒是轮流安慰起吴贞兰来。姜程对他们都是淡淡的,除了姜霖杰小时候被姜程好好带过一段时间外,其余几个都没怎么感受到父爱。对他们来说这个父亲本就是可有可无的角色。
妈,别想了,说不定是别人看错了呢?姜梦清说道。
姜霖谦也赶紧接茬:就是,再说了,我可不在乎他,我有妈就够了。
几番插科打诨倒也把这事儿给糊弄过去了,众人吃完饭也就各自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