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室时,屋里只有一盏床头灯散着光。
黑暗中,只有洗漱室的水声连绵不绝。
乔婳也懒得开灯,抹黑往前走着,却不小心膝盖磕到了床角,一阵剧痛。
她没站稳,栽倒在旁,幸而摸到了床,不至于摔得更惨。
撑着使不上力的腿坐在床边,乔婳刚要开口喊贺临洲帮她拿药。
突然一道音乐声响起。
紧接着就见一旁床头柜上,贺临洲的手机屏幕亮起。
上面是一条短信:“阿洲,我回来了。”
而贺临洲给那人的备注只有亲密的两个叠字:诗诗!
床头灯的橙光落在柜面上,晕出到暖色的光圈。
墙上制暖的空调不堪重负发出“嗬”然声响。
乔婳缓缓的吐出口浊气,很明显,诗诗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而和贺临洲结婚三年,她清楚的记得贺家每一个亲戚,他们没有一个人的名字里有“诗”这个字。
这时,洗漱间的水声停下,贺临洲围着条浴巾走出来。
看着黑暗中的人影,他抬手按开灯:“怎么不开灯?”
乔婳抬头看他,好久才开口:“磕到腿了,帮我去取下药吧。”
贺临洲眉头一皱:“又磕到了?等我去拿药。”
目送他往外走的背影,乔婳听话的没动,视线渐渐落到泛红的膝盖上。
跟在贺临洲身边这几年,她看的最多的就是他的平静。
工作上,人际上,家庭上……
她曾经很羡慕这种淡然,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这样,还是在面对两人的爱情上。
出神之际,贺临洲去而复返,手里拎着医药箱。
他跪在地上,任由乔婳的脚踩在自己膝盖上,专心致志涂药。
都说男人认真的时候最帅。
乔婳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贺临洲时,他刚从演讲台上下来,肩上还带着“优秀大学生”的绶带,从容内敛。
也一下子扎进她心里,转眼就是六年。
看着眼前男人还未来得及吹干的发,乔婳压下情绪:“你先去吹头发吧,免得明天头疼。”
贺临洲动作没停:“明早叫家庭医生来看看,等结束我再走。”
“不用,已经不疼了。”
乔婳收回腿,目光落在床头柜暗下的手机上:“贺临洲,你有事瞒着我吗?”
正收拾药箱的贺临洲没有回,而是说:“想问什么直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