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你要我安分守己,可以。
自那日以后,我与沈辞已有多半年未见过面了。
只有那娇滴滴的小美人隔三差五的跑来自己跟前炫耀,沈辞送了她一串祖母绿,沈辞又为她寻得了一颗夜明珠……听闻这些的虞归晚唯有苦笑。
近些日子以来,虞归晚常梦见自己已故的母亲,所以便想着趁母亲的忌日去福安寺为母亲祈福。
也是在那时,她认识了宋承宗。
那日她早早的出了门,想着不引人耳目便只带了一个随行的丫鬟和车夫。
谁曾想,近几个月不出门一次,一出门便是祸事。
从福安寺出来,虞归晚半天寻不到跟来的丫鬟和车夫,便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然后在回府的路上,被人劫持了。
“大哥,您要多少钱?我可以现在就给我爹写信,让他把钱给您送过来!您要多少,您直说!”“哟!口气还不小!当真是个有钱人家的?”虞归晚一听这话,猜想对方可能并不知晓自己的身份,此番可能只为求财,便赶紧连声附和。
“那当然,我爹课是个买卖人,有钱的很,光在上安城的钱庄就足足有五十个呢!”“哈哈哈哈哈哈,是嘛?不过哥几个今天不图钱财!实话跟你说了吧,也好让你做个明白鬼上路,是有人指明了要你的命,你今日是非死不可了!”指明了要自己的命,那必定是知道自己的身份。
虽不知对方是谁,但能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想来是监视自己很久了。
且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出安排,想来对方的权势也不容小觑。
可虞归晚这会儿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到底是谁要杀了自己。
毕竟这些年父亲树敌无数,臭名昭著,想要自己命的人多了去了。
瞧着眼前这些人,她勉勉强强能打个平手。
就在那歹匪的大砍刀要落下之时,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箭和虞归晚指间的银针同时射向了那个手持大砍刀的歹徒。
箭穿过了那人的手腕,银针却被箭撞落在地。
那人腕间的鲜血瞬间喷了出来,滋了虞归晚一脸,那血还是热乎的。
虞归晚呆呆地睁开眼,看着刚才还拿刀对指自己的歹徒这会儿疼得哇哇叫唤,面部表情一时间变得复杂了起来。
接着,一群人忽地围上来把那几个匪徒给绑了。
“姑娘,你没事吧?”虞归晚呆呆地回过头,看着眼前的翩翩白衣公子,感叹这男子生得真好看,色若春晓,面如冠玉。
嗯,声音也是好听的。
“没事,没事。”
虞归晚不好意思的别开脸,一骨碌的麻溜儿从地上爬起来。
她这一动作,把眼前的白衣公子逗笑了。
虞归晚窘迫的拍拍自己身上的土,笑得有些尴尬。
“别动。”
男子轻轻出声,并从袖口中掏出一方手帕,动作轻轻缓缓的去擦虞归晚脸上的血渍。
那人离她太近了,她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呼出来的气息扑在自己脸上。
虞归晚僵僵的站着,站的笔直,她素未跟男子这样亲近过,呆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隐隐约约间,她似乎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若有若无的熏香。
“你熏得青木香?”“你怎知道?”男子笑着问她。
虞归晚悄声说,“我母亲喜欢这个香。”
“我也喜欢。”
他的声音仿佛会下蛊一般,吸的虞归晚一时间没了心神。
虞归晚突然意识到,她应该推开他的,她是有夫之妇,她与他这样,于理不合。
“怎么不说话了?”男子收回了自己的手,把那沾着血迹的帕子折好又放回了衣袖。
虞归晚也跟着收回心神。
“方才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不然我今日怕是要横尸山野了。”
说话间,虞归晚从腰间掏出一枚玉佩。
“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
这枚玉佩虽不是价值连城,却也是价值不菲的,还恳请公子收下这枚玉佩,全当答谢今日的救命之恩!”男子愣怔住了,这玉佩是个稀罕物,天底下统共也就这么一枚,他自然认得。
而且,他自然也知道这玉佩的作用。
愣怔过后,男子也没矫情直接收下了。
“天色不早了,以防不测,在下送姑娘回城吧!”虞归晚看了眼西山的方向,眼见太阳就要落山了,犹豫了一下后点头同意了。
那男子是个知礼数的人,在进城门不多时,便将虞归晚放下了。
“多谢宋公子,今日我们就在此别过吧。”
“举手之劳,不过尔尔。
虞姑娘不必挂怀。”
二人互道后会有期。
看着虞归晚渐渐消失在人潮中再也寻不到踪迹,男子才收回自己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