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台上,易瑶死命拽着厉祐城的衣袖,拼命哀求着:“我愿意离婚,我什么也不要,求求你,别伤害我的孩子……”
厉祐城用沉默回答,但易瑶还不死心,卑微乞求。
“我会永远从你的生活里消失,我再也不会打扰你和易简欣,求你,别伤害我的孩子……”
“你有什么资格求我?”
厉祐城捏住易遥的下巴,冷漠至极:“当初是谁逼得简欣流产?”
他的手在一点点用力收紧,易遥只觉得自己的下巴要被他捏碎了。
“她的孩子死了,凭什么你的就可以活下来?”男人冷笑着质问。
易瑶慌忙摇头,眼泪不由自主地流淌出来。
“我没有,真的不是我……”
“住口!你以为学着简欣的样子,装得娇弱无力我就会被你蒙骗?东施效颦,你真让我恶心。”
他的声音冷如寒冬,眼神更是冰的刺骨。
“你身体里流着的只有脏肮龌龊的血,生下的也只能是满腹阴谋诡计的野种!你根本就不配给我生孩子!”
易瑶的心快被厉祐城扎成了筛子,她近乎歇斯底里地反问。
“那谁配?易简欣吗?”
“当然!她是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我孩子的母亲,只能是她易简欣!”
他说罢挥挥手,护士医生立刻上来压住易瑶身体。
头顶刺眼的手术灯照的易瑶昏昏沉沉,恍惚间她听见厉祐城说:“这个孩子不过是你赎罪的开始。”
他的话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易瑶的心支离破碎。
冰冷的手术台上,易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剜出来,只有小豆芽那么大,在一团血肉模糊中被扔进垃圾桶。
她没有打麻药。
厉祐城吩咐过了,说她既然这么爱孩子,就应该亲自送孩子上路。
打了麻药,又怎么能送走孩子呢?
所以易瑶清醒地感受着锥心刺骨的疼痛,几次差点昏过去,却又被医生强行叫起来。
等到手术完成,整个人已经面无血色,瘫在手术台上,连动一下都做不到。
她昏迷着又醒来,醒来又昏迷,不知过去了多久。
恍惚中有人来过,将一些仪器连接在她身上,鼓捣着什么。易瑶累得连眼皮都睁不开,只能任由人摆布。
可她却听见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消息。
易简欣要死了。
易瑶抬了抬眼皮,此刻的她对于易简欣的死活并不在意。
亲眼目睹自己孩子的死亡对她是个沉重的打击,她像是坠入一个没有底的深渊,一直坠一直坠,直到被黑暗完全吞噬。
可厉祐城来了。
望着那张让她贪恋着迷的脸,易瑶的心口传来一阵钝钝的疼痛,这让她感觉自己还活着。
“配型成功吗?”
厉祐城看也不看易瑶,关切地问着旁边的医生。
“大概是同父异母的关系,配型非常成功。”医生欣慰地推了推眼镜,忽然又露出一副担忧的面孔。
“不过……按照易瑶小姐现在的情况,恐怕要等到一个月之后才能手术,不然恢复不好,很容易危及性命或者落下终生的病根。厉总您看……”
“不需要等,我不希望简欣错过最佳治疗时间。明天就进行手术,把她的肾换给简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