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鞭炮齐鸣,正在迎接元毅辰凯旋,而我尊敬的婆母以“后宅妇人不宜面见外男”为由,命我在画霜院等着。
妙樱从前院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催促道:“小姐,你怎么没反应?”
我拨金算盘的手一顿,故作高深地摇头,“他是将军,还是尊贵的承安侯,我骂不得,打不过,不如省点力气,多赚点银子。”
比起丈夫纳妾,我觉着还是没钱更为恐怖。
我是商籍,嫁给元毅辰算是高嫁,父亲担心我受委屈,成亲时给了我十二条街的商铺做嫁妆,珠宝店、绸缎庄、胭脂铺、酒楼客栈,应有尽有,每年盈利颇丰。
有银子傍身,日子倒也不至于太难过。
只是元府的人始终看不上我的出身,婆母曾当着一众夫人的面,说我上不得台面,肚子也不争气,两年时间也未替元家开枝散叶。
可她明明知道,大婚当日,元毅辰奉命前往边疆,只仓促揭了盖头,一走就是两年,只怕此时他连我长什么样也不记得。
若是我肚子争气,那才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秋风瑟瑟,画霜院中的梧桐叶子开始泛黄,摇摇欲坠。
妙樱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自顾地坐在我对面,拿起一本账册,幽幽道:“你赚的银子八辈子都花不完,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游人络绎不绝,我心花怒放。十两,二十两,三十两……这么一会儿,便有数百两银子的进账。
此举亦是学习江南玥姑娘的做法,想进山,得先给钱。
山下的护卫是明王特意派来的,就差直接告诉所有人,我是他罩着的,不怕有人不给钱。
他虽然没钱,地位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怕得罪人。
在凉亭小坐,明王脸上的笑意就没淡下去过。
也不知有什么好笑的。
「怀妆,你觉得我如何?」
他的眼睛像是一泓清泉,山间的风吹过,吹出层层涟漪。
目光扫过他的下颌,我咽了咽口水,正要开口,却被人打断。
「王爷?参见王爷。」
一群贵公子乌泱泱地挤到凉亭外,其中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