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过来已经是天亮,烧也退了。
我坐起来,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凌阳的大床上,有厚厚的棉被裹着,我才能顺利地退了烧。
脚步声传来,我一抬头,是副帅杨牧。
因为跟在凌阳身边伺候,经常也能见着副帅。杨牧憨憨的,嘴皮子快得很,是个热情的傻大哥。
乔庭,你醒了?来喝药!
杨大哥见我醒了,便把药碗塞到我手里,坐到一旁开始絮絮叨叨。
昨晚你高烧不退,军医都拿你没办法,老大说如果再烧下去,就把你留在镇上不跟着我们一起走了呢!
我诧异地问:我高烧不退?
杨大哥啧了一声:你可不知道,我带军医过来的时候,你正抱着老大叫娘呢!不是我说,你病了,力气可真大啊,我和军医一起都没拉开你!
我的冷汗瞬间就沿着额头下来了。
我抱着凌将军叫娘?
杨大哥点头:你不知道,昨晚将军的脸色有多黑,我听说他现在在磨刀,可能琢磨着要怎么收拾你。
磨刀?
我脖子一凉,一口干了药,就从床上跳下来,准备收拾细软跑路。
杨大哥哈哈大笑起来:逗你的,傻小子!将军不是这种不近人情的人,你病了,好好休息就是,今日不用伺候将军了。
我:
我皮笑肉不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谢谢杨大哥。
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我从帐里出来,见凌阳带着一些士兵在练武,恰好是休息的间隙。
凌阳大步走了过来,皱着眉头看着我:怎么脸色那么白?还在发烧?
他手探过来,我下意识地一躲。
他的手悬在我额头旁,顿时尴尬的氛围弥漫开,我恨不得咬自己一口,躲什么躲!
将军,我没事了,烧已经退了。脸色不好是因为来葵水的缘故,并非高烧所致。
他半信半疑地点点头,转身回去练兵,只是临走时的一瞥,似乎饱含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再想到昨夜我抱着他喊娘,我总感觉哪里不对
今夜入睡时,凌阳突然叫我去他床上。
我吓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将军,不可!
凌阳满含威压的英眸瞪过来:有何不可?你若又发烧怎么办?两个人挤一挤暖和一点,快点过来!
我畏畏缩缩,他却来了脾气,凌厉的眼神似乎下一刻就要亲自过来抓我过去。再三婉拒无果,我只能慢吞吞地挪到他的榻上。
他榻上也只有一床厚棉被,自己正在被窝里躺得舒服,我坐在床边,愁得不知道该往哪儿躺。
愣着干什么?进来!
他伸手一捞,就把我捞进了被窝
男人的胸膛很宽厚,又火热,我忙转身背对着他,可依旧觉得像靠了一个火炉,烧得我心慌意乱。
凌阳无所谓道:军营之中没那么多繁文缛节,两个男人同被而眠也无可厚非,乔庭,你怎么锻炼的,瘦得跟猴似的!
我脸上滚烫,心虚地应道:我自幼体弱,一直读书,也没习武
哦。他应了一声,又问道:成亲了吗?
没有。
我总不能说,我跟他定了亲,成亲当日逃婚了吧!虽然凌阳这个夫婿也逃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