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又大步走进来,见我还在舀水,嫌弃地啧了一声,直接双手抱住浴桶,把它抱了起来!
这木桶加上水,少说也有两百斤,他竟然毫不费力抱起来了!
我低头,看看自己柴火棍一般的胳膊,默然无语。
他把浴桶抱出去倒干净水,又抱了回来,随即眼神示意我跟他出去。
刚迈步,又听到他说:等等!
他顿住脚步,剑眉微拧,弯腰屈身,盯着地上的一处红渍。
我脸上一烫,是刚才匆忙收拾自己时不小心滴落的血迹。
如此隐蔽的事情,竟然被他看到了血迹,关键是我该怎么跟他解释血迹的来源?
凌阳目光灼灼看向我:你受伤了?
我忙退后一步:没有,将军。
那这血迹从何而来?他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似刀锋割在我的心上,压迫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知道,他怀疑我私藏了其他人,在军营这可不是小事!
我咬牙:其实刚才我不小心受了点伤。
他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大步朝我走过来:你早说就是了!哪里受伤了?我给你看看!
男人的力气很大,抓住我就挣不开,他捋起我的袖子,没找到伤痕,就来扒我的领口
我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力量,一把推开他,诺诺道:没没事,就一点点伤,已经结痂了!
他用看白痴的眼神盯着我:刚受伤就结痂?你什么体质?
好在他没继续追问,而是叫我赶快出去做事。
我那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才落回肚子里。
但这么下去也不行,跟他日夜相处早晚要露馅,到时候治我一个大罪可怎么办!
我开始琢磨逃离的计划了。
可到了晚上我却发烧了。
大概是来了葵水身体不适,又加上受了惊吓,夜里迷迷糊糊的,我裹紧了被子也觉得冷,牙齿都不住地打战。
不远处就是凌阳的床铺,他也翻来覆去没睡着。
倏地,他坐起身来,低喝道:乔庭,你在干吗?
我根本没力气回应他,依旧瑟瑟发抖着,头痛腹痛,时不时地闷哼一声
意识朦胧间,有个温暖的怀抱过来抱住了我。
我如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把抱住对方就不撒手他的怀里好暖和,就像我娘。
娘
我心满意足地蹭了蹭,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