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郑华池领了证,没有拍婚纱照,也没有办婚礼,那些都是我要求的,因为我不想等我死了以后,还给他留下那么多美好的回忆。
我在婚前就已经辞了工作,我以前公司的领导和同事们都不知道我生病的事,个个都以为我是要结婚了,打算婚后回家做全职太太。
婚后,郑华池带着我去了国外蜜月旅行。
奇怪的是,明明我都没有倒时差,但只要到了睡觉的时间,我总会产生浓浓的困意,然后沉沉地睡上一整夜。
那天半夜,我是被疼痛疼醒的,因为病情越来越重了,带给我的疼痛也加剧了。
我醒来后,便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不过让我诧异的是,我的旁边空无一人。
我下了床,拿起床头柜上我事先就准备好的止疼药和矿泉水,我吃了两片止疼药,不一会儿疼痛便减轻了。
我从卧室里走出去,发现阳台那有手机亮光,郑华池好像是在那打电话。
我笑了笑,朝着他走去,结果他打电话的时候太专注了,并没有发现我。
我走到一半,听到他嘲讽地笑了声说:「她不会发现的,她每天晚上睡觉前我都在她喝的牛奶里加一片安眠药,这个点,她睡得正香呢。」我当时脚下如同生了根似的,僵在了原地,结果又听他说:「那个老女人,比我大七岁唉,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你别胡思乱想了,我现在只要哄好她,等她快死的时候,我就能以她丈夫的名义,签下器官捐献同意书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做心脏移植手术了。」
郑华池回到卧室的时候,我正躺在床上,手指紧紧地揪着被子,想要假装睡熟,身体却止不住的颤抖。
他刚一上床,便发觉了我不太对劲,于是他伸手开了床头灯。
灯一亮,他揭开我的被子,却见到了流泪满面的我。
他的脸上闪过错愕之色,紧接着神色一软,一把将我抱在了怀里,柔声问:「姐姐怎么哭了?做噩梦了吗?」那一瞬间,我仿佛真的跟做了一场噩梦似,就好像我先前听到他打电话的那一幕,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郑华池将我抱在怀里,安慰了我许久,我也逐渐安静了下去,可紧接着我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困意不断袭来,我心里明知道是安眠药的效果还没过去,却还是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