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渔皱巴着小脸，揉揉眼睛，表情特别懵又特别急：“急死了...！我刚才在找了半天厕所也找不到，我快憋不住了....！…我要尿了…！”

他迷迷糊糊急急忙忙地扒拉着要下床，陆沛把他抱起来，郁渔迷糊地还没睁开眼睛，就给陆沛哄着尿完又给穿上睡裤，洗干净了手抱上床，才醒过来。

陆沛亲亲他：“…乖，睡吧。”

可郁渔醒了，他哼着鼻音问：“…陆沛，你有一天…，会觉得我又老又丑，浑身都是缺点什么都不会吗？”

陆沛本来都要睡了，眉一下子皱起来：“谁又给你胡说什么了？”

郁渔被陆沛的语气吓到：“没有啊...，就是....，你会不会觉得我太依赖你了，好像...”，

郁渔仔细想想，那个词叫啥来着？

“.....好像…没有独立的自我和人格！这样的人很容易被爱人厌倦抛弃的。”

陆沛默了一会，抬手让郁渔看着自己：“宝宝，是不是哥哥不让你出去工作，不让你开车，也不喜欢你有太多朋友，没让你出国画画，这样的生活你不喜欢，太无聊了？”

陆沛叹了一口气，眉宇间几分无奈，他把郁渔抱的更紧了：“...哥哥跟你道歉，宝宝，哥哥有时候只是....”

他有时候只是控制不了，他的血液里流着那个疯掉的母亲的血，随着长大，他们的同学越来越多，交际圈越来越广，陆沛脑海里隐藏在血脉深处的那根弦也越来越细越来越紧，郁渔每一次离开他的视线、他的手掌，都快要把他逼疯了。

毕业那年，郁渔的导师推荐有天赋的郁渔去意大利知名艺术院校进修油画，可是陆沛因为公司正处于筹备上市的重要时期事务繁忙，抽不开身陪他去意大利读书。

他不想郁渔去，但他没说，这是他尽力去给郁渔的自由和维持的平衡了，最后是郁渔看出他一日日的焦虑和憔悴，自己跟导师说不去了。

这件事是陆沛心里的结，陆沛满心自疚歉意：

“…对不起宝宝…，哥哥病了，…，我在尽力去平衡…，原谅哥哥好吗...”

“不要胡说！”他俩这么多年，陆沛母亲的事他知道，郁渔其实也早就有了察觉，就算他搞不懂，也知道有很多决定，陆沛其实是很煎熬的。

郁渔爬起来，气鼓鼓地说：“是我自己不想去的，我不想离开你那么久，一想到要离开你三年，我就受不了…！一点也受不了，而且我从小就不喜欢做你不想让我做的事，我在家怎么了，我只是不想做哥哥不喜欢的事！哥哥开心我也会开心！”

陆沛愣住，大概察觉到郁渔今天听到什么。

陆沛心里无限复杂，他也起身，揽住郁渔的细腰吻在他额头：“乖宝宝...，所以是你一直在迁就哥哥，是哥哥没有独立的人格，是哥哥需要你....，乖，只要哥哥在，你永远都是哥哥手心里的宝贝，不需要长大，你只要乖乖待在哥哥身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