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承瑾深邃的墨瞳死死盯着阮知画手里的牌位，语气凌厉逼人。

“你抱的是谁？”

厢房里的低气压让在场的人都不敢再说话。

只有阮知画丝毫不惧，目色清冷：“这是家妹，我只求侯爷休书一封。”

封承瑾大袖下的手攥成了拳状，他才不信阮瑶会死。

他强压着心中的不安，冷下声：“想要休书就让她自己来。”

“侯爷，家妹患脑疾的事你不会不知，现在又何必再咄咄逼人？”阮知画恨透了面前的男人，她最后悔的就是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了封承瑾。

脑疾？

封承瑾皱起剑眉，阮瑶从来没有对他说起过。

他只知道她屋里的灯都是深夜才熄灭。

“本侯不知。”封承瑾实话实说。

阮知画手中抱着牌位，清秀的面容带着苦笑：“阿瑶，你仔细听听，这就是你深爱多年的夫君，连你生病都不知道。”

封承瑾头疼的厉害，阮知画的质问像是无数细针一般刺向他。

他厉声唤来身边的侍从：“来人，把阮夫人带回府。”

阮知画被侍从带下去了，上官楠默默给封承瑾添上了酒，阮瑶的死讯不停在所有人的心里盘旋。

“侯爷，你还是不要为此太过忧心。”上官楠看着面色阴沉的封承瑾小声劝道。

“死了便死了，本侯有何忧心？我再娶就是。”封承瑾仰头将一杯烈酒喝下。

他故作毫不在意，但话里的几分真几分假连他自己都辨不清。

一杯酒喝尽后，封承瑾借着处理公务的幌子离开了风雅阁。

谢婉姚起身本想和封承瑾一同前去，却被无情拒绝了，她虽然心中有怨言，但又不得不顺从。

回到封小侯府后。

管家就跑到封承瑾的面前，俯下身禀告：“侯爷，夜侍卫在书房等你。”

封承瑾微微点头，迈开步子去往书房。

刚到走廊他就看见跪在书房门口的夜七，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封承瑾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夜七：“跪在地上作甚？”

夜七将头埋的更低，主动请罪。

“望侯爷饶命，属下到江南后到处找，最后看到阮家在办葬礼才知晓夫人……”夜七有些不忍，但还是咬紧了唇“夫人已经亡故。”

封承瑾高大的身形一颤，心如同被人活生生挖空。

他不信阮知画的话，但夜七是他的心腹，话不可能有假。

“侯爷……请节哀。”夜七跪在地上，眼中带着担忧。

封承瑾没有回话，大脑一片空白，失神地回到卧房。

他借着醉酒昏睡过去，可梦里全是阮瑶的模样，有她大婚时一袭红装巧笑嫣然的模样，也有她在府里忙来忙去的身影。

他想去抓住那一抹身影，可最后什么也碰不到。

第二日。

封承瑾醒来时，头痛欲裂，洗漱完换好官服后，他便来到了正厅用餐。

桌上依旧摆着那几样早点，但他一想到阮瑶瞬间就烦闷起来。

“把这些倒了，以后都不必再做。”

在旁的管家低下头吗，态度恭敬：“谨遵侯爷吩咐。”

这时，夜七从大门外跑进：“侯爷，马车准备好了，该去上朝了。”

封承瑾转身走出正厅，坐上了去皇宫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