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家长你好,看起来有点……面生啊,小朋友叫什么名字?接送证方便出示一下吗?」
男人回答:「秦悠悠,暂时没有接送证,不过她应该认识我。」
我闻言扭过头,看见梁叙拎着一杯奶茶,站在不远处,眉眼染上了温和的夕阳。
我脸一下子红了,低着头将小朋友送到家长手里,才小跑到梁叙身边,「不是让你晚点来嘛……」
梁叙递给我奶茶,「无所谓,我等一下就好。」
同事一脸姨母笑,伸手赶我,「悠悠你去吧,剩下的孩子家长我都认识的。」
车里买好了东西。
郊区距市里约一个小时车程。
我们进门的时候,他爸爸坐在院子里。
我局促地喊了句:「叔叔好。」
梁叙爸爸便从椅子上站起来,明明年纪不大,却满头银发。
对于我的到来,他爸爸很开心,晚餐炖了自家养的野山鸡,瓜果蔬菜都是现摘的。
梁叙说:「爸,我要结婚了。」
叔叔的手握着汤勺,突然就不动了,半晌,哽咽道:「好……没让爸拖累你。有姑娘喜欢,挺好的。要对人家好。」
明明是最朴实无华的嘱咐,我突然有些眼眶发酸。
饭后我跟着梁叙出去刷碗的时候,梁叙对我说:「我爸对不起我妈。」
陈述句。
但许多年过去,一个换上抑郁症,一个游戏人间,他早已不知该怪谁。
梁叙顿了顿,看向我,眼中有光在闪烁:「悠悠,回来晚了,我很抱歉。」
我突然明白,那个雨夜他张开嘴,是想说这句话。
看到桌上熄灭的蜡烛,满眼失望的我,还有那句刺耳的:「分手吧!我值得更好的!」
他没敢说,咽下去,说了句:「好。」
我哭了。
抽噎声在院子里回荡,「这不是丢人的事,你为什么先跟我爸爸讲,还瞒着我?」
梁叙摸了摸我的头,「我的父母有一段失败的婚姻。我选了一条和父亲一模一样的路,我担心,你会弃我不顾。」
我抱着他,「我才不会呢,我又不是只馋你身子的肤浅之人。」
梁叙沉默了。
我难以置信地肿着两只眼看他,「你真的那么以为?」
梁叙紧紧抱住我,「悠悠,该回家了。」
我忘记哭,在他怀里几哇乱叫:「梁叙!你肤浅到家了!我绝不是因为你的八块腹肌才跟你复合的!」
「好。」
「也不是因为你能做 100 多个俯卧撑跟你复合的!」
「我信。」
「不,你还在怀疑我!我是真的爱你!」
半晌。
梁叙:「你别瞪我了,我真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