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段景沉问道。
陈漫语将赵大牛和小梧桐交接给同事,平静看向他:“工作而已。”
她冷淡的态度,让段景沉眉头拧紧了几分。
“电话不接,短信不回,闹冷战有意思吗?”
陈漫语怔住,扯了扯嘴角:“段医生,有件事你可能忘了。”
说着,她拿起手机重新添加他的微信好友,将之前发送失败的离婚证照片再次发送过去。
“叮!”手机响。
段景沉化开手机屏幕,看到照片愣住。
“离婚证是我赈灾前去领的,我们早已离婚,不存在闹冷战。”陈漫语平静看着他,眼底无悲无喜,“你让我做的,我做到了。”
她说着,转身朝另一侧走去,徒留一个背影给到那个男人。
段景沉低头看着照片,眸低的情绪起伏不断。
血液科住院部。
小梧桐连续做了几天化疗,原本齐耳的黑发已经掉光,成了小光头。
治疗的疼痛让她身体越来越弱,甚至只能吃流质食物。
陈漫语给小梧桐一勺一勺喂着白粥,眼底满是心疼。
“护士妈妈……我好疼……”小梧桐吃了几口,就没了食欲。
陈漫语喉头一哽,连忙宽慰道:“小梧桐要勇敢,等手术结束,我们就可以去游乐场玩,还可以去学校上学了。”
小梧桐看着她,虚弱的神情满是希冀:“我要快点打败怪兽,去上学考试……”
从住院部出来,陈漫语心中惆怅万分。
她知道,小梧桐只是梧桐县医院千千万万个儿童病患中的一个缩影。
自己能献出的,也只是她仅有的。
“漫语?”护士长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陈漫语回头,看到曾经若师若姐的护士长,会心一笑。
“听段景沉说你回来了,我还不信,赶紧过来瞧瞧。”
陈漫语心一滞,没有接话。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往医院后花园的长廊上走去。
烈阳照在树荫下,带来一片清凉。
“大家都还好吧?”陈漫语问道。
护士长说道:“跟平时没啥两样,就是前不久来进修的那几个医生都走了。”
陈漫语怔了怔:“白欣妍……回去了?”
“她过来进修本就是学习新设备的操作方法,学完也就回老家了。”护士长说完,又补充道,“不顾段景沉过阵子也会去白欣妍所在的医院,好像因为是老同学所以特殊关照吧。”
陈漫语听完,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紧。
这是,一个护工推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到树荫下,老人神情中透着一抹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茫然。
“那个老伯患了阿尔茨海默症,前阵子引发脑血栓做了开颅手术,但是衰退的记忆却没法恢复。”
护士长叹息一声,话语间带着惋惜:“本来院里新引进了一种国外技术,想给他做临床试验,但家属竭力反对,不能接受未知的风险,我们只能作罢。”
陈漫语晃了晃神:“临床试验?”
护士长点点头:“阿尔茨海默症过去十几年一直无药可医,只能延缓病情的恶化,但这次段景沉研制出了一种新药,再配合国外引进的最新手术方针,若临床试验通过,未来将是广大患者的福音。”
“真的吗?”陈漫语嗓音带着一丝连她都不曾察觉的期盼。
“嗯,但新药测试和手术都有风险,这类患者家属基本有所顾忌,所以临床试验一事也只能可遇不可求。”
陈漫语看着轮椅上的老者,伸手进口袋捏紧了药瓶。
“护士长,我报名做临床受试者。”
护士长惊诧的看着她:“你……”
陈漫语笑了笑,直接从兜里拿出药瓶给她看。
“这是乙酰胆碱酯酶抑制药,我已经服用三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