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我是不是活不长了。”
三年前,重感冒。
厉景庭闭上眼睛,那夜简一雨夜救了他,第二天就发了高烧,烧了整整三天。
她是因为自己才变成了今天这样。
“你不会死的。”
厉景庭出声安抚,简一握着他的手大哭:“可是心源哪有那么好找。”
入夜。
温时然半梦半醒间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她迷迷糊糊的起身,还没来得及坐起来就被人压在了床上。
男人身上酒的味道很重,可是并不难闻。
外面月亮的光透进屋内,温时然看清了男人的脸。
要死的不是你“景庭。”
温时然眼神很亮,男人窸窣褪去她的衣服,脸埋在她颈间。
温时然试探的环住他的脖子,厉景庭没躲。
她唇抿紧,承受着。
“温时然。”
男人沙哑的叫她的名字,这样的厉景庭让她晃了神。
“嗯。”
她笑着应了。
手捧着他的脸,手指扣住他的耳朵,这是他的爱人,她的厉景庭。
他温热的手捧住她的脸,几乎将她的半张脸都捧在了手里,厉景庭低头凑近她,温时然能看清他幽深的瞳仁,长长的睫毛以及那道浅浅的双眼皮。
厉景庭薄唇轻启,眼中云淡风轻:“温时然,为什么生病的不是你。”
“要死的不是你。”
他的眼中没有特别深的恨意,可是这样更让温时然觉得彻骨冰凉。
连恨都没有,是多不在乎?温时然闭眼,可是厉景庭,她也活不久了。
她可以成全他,永生永世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这样他的世界就会亮了吧。
厉景庭在她的身边沉沉的睡去,温时然抱着双腿在床上呆坐了一整夜。
在厉景庭醒来之前她出了房间,他喝多了所以才会来她房里,等他清醒的时候知道他与她睡了,一定会觉得无比恶心,毕竟他觉得她脏。
外头的日光透过白色的纱帘闯进屋内,床上的男人动了动,他手臂搭着额头睁开眼睛。
昨晚的混乱残存在脑子里,但是快到他抓不住。
他发现他在温时然的房间,他下意识的看向床单,不是他脑子里闪过的那一套。
厉景庭捏着眉心走了出去,这个时候温时然蹲在洗手间里,看着转来转去的洗衣机滚筒发呆。
身后传来脚步声,温时然立马站起来,随后她龇牙咧嘴,因为腿真的好麻。
腰间被一只有力的手扶住,“昨天……”厉景庭看着她的眼睛。
温时然冲他笑:“你喝多了,吐了一床。”
厉景庭唇抿紧,收回了手,他脑子里的错乱部分与温时然说的不太一样,他将衬衫扣子解开,也许他是做梦了。
竟然梦见与温时然…… “你早餐吃油条吗?我……”厉景庭摆手:“我去医院看简一。”
温时然脸上的笑僵了一下,但是她很好的掩藏住了。
“去吧,再见。”
手机叮的响了一下,温时然低头避开他的视线看了眼信息,是配型结果。
她可以将心脏移植给简一。
温时然抬起头来,揉了揉发酸的鼻子,喊住要走的厉景庭:“等等。”
厉景庭回头,温时然站在身后冲他笑,那笑意浅浅淡淡的,他的心狠狠地一揪。
“你等我一下。”
说完,温时然转身就跑,她上了楼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藏蓝色精致的礼盒,然后飞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