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弥明显一怔,眼神里有些讶异。但还是攥起手帕掩盖轻咳,点了点头。
“弥儿,到哀家身边坐。”
到了慈宁宫,太后慈眉善目,冲月弥招手示意。
“是。”
月弥只好再忍一忍身子上的疼痛,走到了太后跟前坐下。
她在冰窖呆了太久,下身已经烂透,她怕太后看出端倪,不敢坐近。
“弥儿一定在心里怪哀家呢。”
察觉到她的异常,太后幽幽开口,吓得月弥立马跪下。
“弥儿不敢!”
“你这是做什么?起来。”
太后反倒起身将月弥扶起来,有些怜惜道:“弥儿身子不爽快,哀家还留你这么久,是哀家放心不你呀。”
说罢,太后招手示意让早就等候在一旁太医过来替月弥问诊。
“不用母后,我……”
月弥窘迫得又气又急,太后若是知道了这事必定会找殇彦麻烦,可她,实在无法拒绝。
“太后……”
诊毕,太医惊得看了太后一眼,欲言又止。
“你给哀家实话实说。”太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拍着桌子下令。
“回太后,皇后娘娘浑身内脏都已经衰竭,如今则是靠石沸散掉着……”
说到这里,太医都说不下去了。身体这般残破,可想她的主人该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
可是被说到的原主,则安安静静得听着这些,仿佛在说着别人一般。
太后心疼地将月弥揽在怀里,泪眼婆娑:“宴席上哀家便察觉出来不对劲了,命宫人去查过。可哀家没想到……弥儿放心,在这宫里,哀家就是你最大的靠山,以后谁要是敢欺负你,哀家一定不会放过她!”
“谢母后怜爱,弥儿在宫里挺好的。”
月弥有些受宠若惊,听着太后的话,心里一股暖流流过,但是面上却还是在为殇彦开脱。
“你莫要为桃夭那个**开脱!胆敢让咱们弥儿受委屈,哀家是一定不会叫哪个毒妇好过的!晚些个哀家派些体己的宫人去你那里伺候着,你就安心养病,哀家还等着抱孙子呢!”
“是。”
送走了月弥,太后一脸严肃得让宫人传殇彦说话。
不过片刻,殇彦便来到寿宁宫给太后请安。
“说说吧,咱们大殇的好皇帝,都做了些什么腌臜事!”
刚进宫门,殇彦就被太后来了个下马威。登基以后,太后都没有和他说过这样的重话。
“儿臣听不懂母后在说什么。”
“你还敢嘴硬!为了区区一个歌姬,竟然将大殇的皇后软禁进冰窖里!今日凤国的使臣来是什么个做派,你是看不见么!”
太后气得将玉杖往地上狠狠杵了又杵。
殇彦一言不发,自知虐待月弥的事情败露,也并不想做些多余的解释。
“你知不知道凤国在这片大陆上是最尊贵的存在?你给哀家好生想一想!哀家费尽心思才让大殇和凤国联姻到底是为了什么?!大殇数百年的家业可不敢败在你这个不肖子孙手上!”
太后越说越激动,直气得一口气差点儿背过去。
殇彦赶紧替太后顺气,为了安抚她,只能低头认错。
“哀家告诉你,这件事若是再有第二次,任凭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住你那金丝雀!”
太后早就视那桃夭为祸害,一直拗不过殇彦对她的袒护,如今竟敢欺负到月弥身上,这等影响两国交好的祸害,看来除掉她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是。”
“你现在别答应得好听,你给哀家记住,大殇的皇后只能是月弥,你要爱护关心照顾一辈子的人也只能是月弥!”
“那桃夭也是哀家下令处罚的,你回去了若是胆敢再找月弥麻烦,你那金丝雀恐怕只能成一捧灰了。与其有这心思,还不如想想如何能让月弥早日产子,稳固两国的邦交!”
太后这是在给桃夭下最后通牒了。
殇彦眸光一冷,强忍住心下怒气,低声应了一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