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雨烟诧异的以帕掩唇,倒像是虞晚照那人清高的做派,却还是道:“不会是你对你主子不满,故意弑主后找的托词吧?”
怜儿没理会虞雨烟,她看着凌霄彻,眼里的恨意丝毫未减,“王爷要杀要剐都可,但小姐和夫人都喜欢虞,还求王爷做个人,将她撒在山虞间,与夫人团聚。”
凌霄彻难以置信的倒退了两步,怜儿大口大口的喘气,将脏兮兮的玉佩递还给了他。
男人的脸煞白,目光紧紧地绞着那块玉佩的形状,正是不久前他亲手系在她腰间的,喉间蓦地涌上一丝腥味,他强行忍着,接过了玉佩。
这时,有侍卫急匆匆的跑上前,与凌霄彻道:“王爷,烟侧妃的事情已经查明,当年您跪在相府门前时,烟侧妃确实告了密,害得王妃从墙头摔了下来,摔折了腿,还有便是……”
虞雨烟反应过后便急了,“你胡说什么!再胡说信不信本夫人叫人割了你的舌头!”
那侍卫有些为难,凌霄彻的手死死地攥着玉佩,“接着说!”
虞雨烟望向凌霄彻,心里的恐慌瞬间弥漫全身,“王爷,妾身没有,妾身冤……”
剩余的话没说出来,她被凌霄彻的眼神逼退了回去。
见她不插话了,侍卫才继续道:“王妃当年寻南离世子,是为您求情,皇上那才开恩饶您一命,贬为庶人,后烟侧妃传出谣言,说王妃与世子有染,相爷便以为世子对王妃有意,所以取消了您与王妃的婚亲,不准王妃见您,您在相府门前跪着,王妃为您折了腿,被相爷重罚,烟侧妃还雪上加霜,彻底废了王妃一条腿,还有……”
“王妃当年得知您高烧不退,没钱买药,便贱卖了首饰,连王妃母亲赠与她的嫁妆,也一块发卖了……被烟侧妃买去,随便给了点银两送到了您的手里,至于您看见的羞辱您的信,是烟侧妃找人模仿王妃字迹写的……”
虞雨烟听到这哪还能安心站着,急急忙忙的跪下了,“妾身冤枉,这都是他的一面之词,妾身绝不会做这种坏事的!”她掉着眼泪,楚楚可怜的望着凌霄彻,“王爷,王爷妾身没有,妾身冤枉……”
侍卫拱手道:“属下皆有人证物证,请王爷明断。”
他说罢,挥手叫人一一上前。
除了南离世子府里的人没有人证在,相府知情的老嬷嬷,昔日看守虞晚照的侍卫,典当行的掌柜,基本都说了情况。
虞雨烟哭的惨兮兮的,“王,王爷,妾身知错,妾身知错了,当年妾身只是玩心罢了,真没想过要害姐姐,还请王爷息怒,饶了妾身吧……”
凌霄彻手里的玉佩险些被他掰断,极其用力才挤出一句话,“拖出去,乱棍打死!”
虞雨烟被架着走,哇哇大哭,身侧的婢女更是哭的不行,“王爷,奴婢都是被侧妃逼得,侧妃心思歹毒,若是不顺着她,她便会弄死奴婢,她,今日王妃受罚以后,她还叫奴婢守着大门,不准任何大夫进来给王妃瞧病,说若是那大夫进来了,奴婢的脑袋就得丢,真的都不关奴婢的事啊……”
虞雨烟狠狠踹了她一脚,“下作的东西,容的到你污蔑本夫人么!”
凌霄彻眸中翻起了滔天的戾色,“把她给本王做成人彘,找最好的大夫吊着她的命,谁若是让她死了,本王便让谁陪葬!”
话落,众人大惊,虞雨烟被吓得险些失语,“王,王爷,不要啊,妾,妾身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啊……你们放开我!”
虞雨烟被拖了下去,其婢女也一并扣押,凌霄彻再也撑不住,猛地吐了口血,管家大骇,忙上前扶他。
怜儿自始至终便这么冷眼瞧着,眼里的讥嘲深深,“王爷,奴婢早就说了……”
“您,一定会后悔的!”
是啊,凌霄彻后悔了。
他何止是悔啊,他恨不得马上死了。
可怕的是他自刎之前,刀下拦人的,是他恨了极久的秦晨。
秦晨把他打晕了,命管家将他五虞大绑起来,直至不想寻死才能松开。
管家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只能从了。
而秦晨望着那一片断壁残垣,眸里的深沉谁也无法辩清。
三天后,凌霄彻总算是想通了,也没怪罪管家,还办了丧礼。[言鱼鱼]
虞雨烟还留着一口气,就放在虞晚照面前赎罪,所有前来上礼的人,都纷纷被吓回去了,唯有虞家现任夫人抱着虞雨烟哭的泣不成声,拿着剑便要往凌霄彻身上刺,但人都没走两步,就被相爷抓了回去。
凌霄彻如今一手遮天,深得皇上宠信,莫说只是死了两个虞家的人,便是整个相府都完了,凌霄彻也不一定有事。
当朝第一个封侯拜王的外姓人,可非普通人。
凌霄彻在虞晚照的灵位前跪了三天,滴水未进,一语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