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君池将她按在仓库凹凸不平的墙板上,居高临下危险的凝视着她。
她的后背被硌得生疼,而他却不依不饶的与她紧紧相贴。
近到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灼烫的呼吸,能感受到他睡衣下胸膛肌肉的紧实。
他磁性的声音贴在她耳边,一遍遍的念:“别再离开我,我们结婚吧……”
许诺懵了一瞬,在嗅到他身上浓郁的酒味时明白过来,严君池又思念他的白月光了。
十年前严君池出了车祸双腿瘫痪,他的白月光蒋韵听说他再也站不起来了,直接选择出国离开。
出国之前蒋韵还不忘到严君池跟前哭诉,说她是被家里逼迫的,她也不想离开,但是她没有办法。
严君池不想拖累她,就让她离开了。
许诺记得蒋韵刚出国那会儿,严君池就经常这样借酒消愁。
严君池爱蒋韵可真是爱到了骨子里。
估计他是把她当成了蒋韵。
许诺悄悄伸出手去摸手机,被她逮到严君池站起来这么好的机会,她必须得拍张照片,等下次去老宅交给保险箱验证。
结果按下快门的瞬间,相机自动识别黑暗环境,开启了闪光灯。
刺眼的灯光一闪,许诺的脸一瞬间被照亮!
她觉得简直自己蠢的要死,迅速关掉了闪光灯。
好在严君池这时埋着脸在她耳边,没看到她的脸。
她看了一眼照片,暗暗啧了一声。
这个距离只能拍个半身照,而且她也跟着入镜了,他们俩这个姿势……太暧昧了……
许诺一狠心还是把照片删掉了,现在不是拍照的好时机,只要他能站起来了,总能想到办法。
刚这么想着,严君池的腿好像就支撑不住了,直往地上滑落。
许诺一把扶住他,将他扶到浴室外面的轮椅上坐好。
许诺又回浴室里用药水把假皮贴回到脸上,把身上和脸上的皮肤染成蜡黄的颜色,穿好衣服才出来把严君池推回别墅。
别墅里这会儿静悄悄,所有的佣人都躲清闲去了,反正有许诺干活,他们自然不可能尽职尽责。
许诺退出房间后,床上的严君池睁开了眼,此时的他眼中哪还有醉酒的样子,分明清醒得很。
他今晚特意喝了酒,想去告诉许诺,上辈子是他对不起她,可话到嘴边,他还是咽了回去。
重生这种事太过惊世骇俗,许诺怎么可能相信,而且如果问起上辈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要怎么告诉她?
最终严君池还是选择了沉默,既然重生了,这辈子就慢慢的补偿她吧。
许诺虽然样貌有些不尽人意,而且好吃懒做,性格偏激,也没有什么能力,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任何闪光点。
但至少经历了一世,他知道她对他的感情是真的。
比起其他人的虚情假意和欺骗利用,只有许诺从始至终待在他身边,从不算计他什么。
他不爱许诺,虽然他不能在感情上回应许诺,但至少这辈子他能保许诺一生无忧。
……
第二天一早,张嫂就在外面狂敲许诺的门。
铁皮板围成的破破烂烂的仓库,被敲的咣咣直响。
许诺不耐烦的爬起来开门,冷眼看着张嫂:“有事?”
“这都几点了你在睡觉!你知不知道少爷的西服还没熨,早饭还没人准备,屋里的地板还没人擦,不要脸的东西,赖在严家非要高攀我们少爷,我现在给你机会接近少爷你还敢偷懒!我告诉你,再不起来去干活,就别想再接近少爷了!”
许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就不干,我也不稀罕靠近你们少爷,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你你你!”
张嫂气的眼睛都瞪大了,指着许诺的鼻子你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收拾许诺。
许诺冷笑,这人啊,就怕有软肋,有软肋就会被人拿捏,一旦没了软肋,谁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见许诺表情竟然这么不屑,张嫂气的要命,抬手就要扇许诺,却被许诺一把攥住手腕,稍稍用力就将张嫂甩出老远,摔了个**墩。
张嫂哎呦哎呦的哀嚎,许诺打了个哈欠,“别再来惹我,下次可就不是一个**墩这么简单了。”
说完就关上了门。
别墅里,严君池醒来,顺手去摸床边床头柜,却什么都没摸到。
他皱眉看过去,床头柜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平时佣人都会在他的床头放一杯温水给他润喉,十年如一日从没间断过,怎么今天没有?
严君池起身,撑着双腿坐上轮椅,去洗手间洗漱,平时洗手盆台面上会挤好牙膏倒好漱口水,但今天也是什么都没有。
算了,十年偶尔有那么一两天没有就没有吧,说不定是忘了或者被什么事耽误了。
来到衣帽间换衣服,严君池对着满满一衣柜的西装衬衫手表领带沉默了。
平时佣人都会给他把每天要穿的衣服搭配好,熨烫好,挂在他伸手就能够得到的位置。
而且每次的搭配他都十分满意。
今天,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