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冷厉的语气,医生背脊都忍不住凉了几分。
厉凌烨的眼神像是带着刀,开始剖析医生口中“后遗症”三个字。
他知道白芊芊可能会变得跟孩子一样,但是医生刚才的话显然更加严重。
吴慧不敢说话,也就装作不知情的模样。
医生扶了扶眼镜,耐心解释道:“按照她的情况,就算把后遗症降到最低水平也是智力回到幼儿的结果。”
他停顿了几秒,像是在给厉凌烨消化的时间。
“而在那之前,她的意识是不受控的,所以需要的不只是医院的治疗,最重要的是家属的照顾和陪伴。”
医生的话并不长,而厉凌烨却觉呼吸都被这短短几句话给遏制了。
他看向病床上眼神空洞的白芊芊,心就像无数蚂蚁在啃噬一样。
白芊芊这一生的命运都被定下来了。
她永远不用再和正常人那样生活。
甚至,再也不会想起他和过去的一切。
厉凌烨眼眶酸涩的让他难以忍受,他不忍再看白芊芊,却又不舍挪开视线。
医生离开,吴慧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厉凌烨伏在窗前,沉重的呼吸和微不可闻的呜咽让她眼底掠过一丝诧异。
她是没见过厉凌烨哭的,除非是拍戏的时候。
吴慧暗自叹了口气,靠着墙继续玩手机。
作为外人,她同情的是白芊芊。
对于厉凌烨,她反倒像微博上一些人一样,觉得他太过分了。
明明已经结婚了,还当着妻子的面回答那些感情问题……
天色阴沉,白母却一脸喜滋滋地从银行里出来。
她宝贝似地摸了摸存折,好半天才适应里头有几万块钱的变化。
忽然,一辆黑色奔驰忽然停在了她面前,车窗下降,沈翎川扬着礼貌的笑:“白阿姨。”
白母眼底立刻多了警惕,将存折忙收进口袋里:“你谁啊?”
沈翎川见她视钱如命的小动作,一丝鄙夷划过眼底。
“我叫沈翎川,文浩的朋友。”
听到沈翎川自报完姓名,白母愣了愣,防贼似是的表情立马跟见到财神爷一样乐开了花:“你就是沈翎川啊!文浩跟我经常提起你!”
何止是提起,她知道这些钱还都是他给的。
沈翎川下了车,打开后车门:“阿姨,我送您回去吧。”
见他这么大方,白母也没有不好意思,反倒巴不得再和他攀上点关系。
沈翎川一边开车一边道:“阿姨,其实我和小芊更加熟。”
听到“小芊”二字,白母嘴角一僵:“是,是吗?”
“而且我很喜欢她。”
“啊?”
白母显然没想到沈翎川会说这句话。
红绿灯处,车停了下来,沈翎川看向后视镜中目瞪口呆的白母,上挑的眼尾带着几分深沉:“小芊出了事,我一直很自责,如果我在她身边,一定不会让她出事……”
他没明说,白母却也听出了几分他想当她“女婿”的意思。
她心立刻跟又得了几万块钱一样,想不到白芊芊命还真好,一个个的有钱人都喜欢她。
只是想到厉凌烨,白母表情多了丝嫌恶。
白芊芊嫁给厉凌烨,她不仅没得厉家什么好,还受了厉母不少白眼。
但这沈翎川就不一样,还没做一家人,出手也大方。
白母叹了口气:“那也没法,小芊还没离呢……”
绿灯亮,沈翎川启动车子,收回目光:“阿姨,你可以帮他们离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