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
“主子,您从与夫人和离之后再也没处理过公务。从苏府回来之后便不眠不休,这样可不行啊主子!”
金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沈言禾满脸憔悴,他靠在木椅上,闭眼便是苏清音的一颦一笑。
他与她从小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从一开始,他一直以为自己对苏清音只是友谊。
大婚当天,他对苏清音说那番话,也只是不想耽误彼此。
六年来,他偶尔也会觉得离不开苏清音,心中也一直把这定义为亲情。
提出和离,只是因为他身中剧毒,他那便宜母亲看不得他,从小便给他下了毒,不过是现在才毒发。
他不愿耽误苏清音,他想让她另寻一个好人家。可是就在和离当天,沈言禾一夜未眠。
可现在认清楚自己的心意有什么用?
苏清音已香消玉损。“懦夫。”
沈言禾扯出了一个自嘲的笑,自言自语道。
他看着眼前已经空了的酒壶,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了那日在马车上,苏清音要他将酒戒了。
沈言禾伸手拿过酒壶,重重的将酒壶摔向地面。
良久,沈言禾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起身推开门,外面的阳光刺的他睁不开眼。
“备车,我要去城南商铺。”
金宝见沈言禾终于出了厢房,眉梢都染上了喜色,他连忙答应着。
沈言禾上了马车,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没过多久,他便到达了城南。
沈言禾下了马车,看着繁华街景,又想起了那日同苏清音并肩同游。
他心中一阵抽痛,不由得的攥紧了手中的编号牌。沈言禾走进铺子,将编号牌拿给掌柜,一言不发。
“客官稍等,您这编号牌是一年取一样的,小的这就给您去拿。”
他静静的等着,许久,掌柜捧着一件红色喜服与信件出他缓缓接过,倚着柜门打开信封。
。上面赫然是苏清音的清秀字迹。
“展信佳。”
“看见这封信件时,我可能已经不在人世。现如今你应该已经同自己心悦的女子大婚了吧?很抱歉我不能到场恭贺。”
“这喜服,是那日你与我大婚时的那件,你穿完之后便随手脱了,我一直心悦于你,自是收好了好好保管。你这次大婚,对方是你心悦之人,便要好好待她。穿过的喜服莫要扔,要好好收起来,这样她也会开心的。”
“祝贺你们白头偕老,新婚快乐。”
看完,沈言禾的泪已经沾湿了信件。那件大红色的喜服现如今是如此晃眼。
原来自那时,他便已经开始伤她。
沈言禾捧着东西走出商铺,正要上车,面前却突然出现了北茉的身影。
“你把自己折腾成现在这般模样,难道音儿便会回来吗?”
北茉见沈言禾憔悴的已快要不成人形,眼眸之中有些惊讶。
随后她又十分不屑,若沈言禾当真爱苏清音哪怕一分,结局都不会是这样。
“装模作样,侯爷当真是没必要。”北茉不屑道。
沈言禾不做言语,而下一秒,却有人挽上他的手臂。“许久未见,环儿对侯爷甚是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