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多,贺时鸣到时里面坐着三个人,加他便是到齐了。
主位上的男人是地产公司的副总,姓陆,年纪和贺时鸣差不多,人也仪表堂堂。
他找贺时鸣,是为了最近缠着他的一个小姑娘。
那小姑娘是陆先生手下一个慈善项目的受益人,贫困山区资助出来的好学生,刚开始她对陆先生还是崇拜和感夏,后来慢慢地却变了味。
她开始跟踪陆先生,求爱不成便找了媒体说一些难听的话,抹黑陆先生。
外面的谣言很难听,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和一个十八岁的女生,能传出什么好听的话?
陆先生想了很多方法,最后算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只能起诉。
贺时鸣了解过情况,微微颔首:“像这种情况胜诉并不难,也能澄清陆总的清白。只是我得提醒陆总一句,她到底只是个刚成年的女生,按理说掀不起这么大的风浪。”
意思是小姑娘的身后很可能有人指点,且大概率是对手家。
陆先生点点头,道了句夏。
正事谈完,几个人开始用餐。
在陆先生要给自己倒酒时,贺时鸣拒绝了:“不能喝,胃病严重。”
这瓶酒也就没开。
吃完饭,贺时鸣送别了其他三人,没着急走,站在门口点了支烟。
许是今晚陆先生的经历让他有些如鲠在喉,他的心情烦躁不已。
烟雾渺渺,在他眼前跟仙雾似的。
也是在这一瞬间,贺时鸣看见了路边一群男男女女中的顾笙笙。
顾笙笙穿着一套白色的职业套装,身材线条流畅漂亮,在一众人里格外显眼。
她似乎是喝了些酒,双颊红润,但走路不晃。
那群人里有几个贺时鸣认识,是另一家律师事务所‘芳华’的律师。
‘芳华’一直是‘淮知’的对家,前几年实力强劲,还真的有望成为律所NO,1。
可惜顶头上司远没有贺时鸣目光长远,一时急于求成,反而将‘淮知’送上顶峰。
虽然‘芳华’现在并不能和‘淮知’相比,但底子还在,有钱的委托人并不少。
贺时鸣挑起唇角,笑意不明。
那小丫头还真是会挑,估计就是故意挑他的对家。
眼看着谁的手掌就要落到顾笙笙窈窕的曲线上,贺时鸣随手将烟蒂丢进垃圾桶,抬步走了过去:“陈律师!”
姓陈的手上动作一顿,神色瞬息万变,额上流下心虚的汗。
他极快地收回手,殷勤巴结地笑起来:“哎哟,这不是贺律吗,您也在这吃饭啊?”
贺时鸣对姓陈的油腻笑容只觉得反胃,双眼微眯,里面透出点冷冽的光:“陈律师近些年看来是和夫人的关系缓解不少,又想旧事重犯?”
他意有所指,姓陈的鬓边的汗跟水流一样:“您,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贺时鸣不再理他,话说的太明白就是不给人脸面,对自己也没好处。
他转头瞥了一眼顾笙笙,淡笑道:“新人?”
另一个女人立刻回道:“是呀,这位是小顾,刚来我们律所没多久。”
“小顾。”贺时鸣故意细细吃味这两个字,眼睛一刻也不曾离开顾笙笙。
她却并不看他,仿佛他们在讨论的人不是她一般。
贺时鸣笑了笑:“看起来是个好苗子,‘芳华’可要好好培养,别让我挖走了。”
几个人干笑了几声:“您说的是,说的是。”
论资历论地位,他们远不及贺时鸣,不敢说什么得罪人的话,更不敢说玩笑话。
“得了,你们忙。”贺时鸣将车钥匙在食指上转了好几圈,步伐轻快地往停车场走去。
直到他走远,‘芳华’的这几个人才开始讨论。
“哎哟,这爷怎么也在这啊,回回看见他我都觉得自己要进去。”
“没做亏心事你怕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