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辛酸泪,谁解其中味?
男朋友不在身边,与他分隔两地的时忆主动给自己立起了贞节牌坊,不用特地昭告天下,身边的朋友圈自然而然就知道了她已经名花有主,而这个主并不是陈一柏。
陈一柏,看面相就知道,他就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人。
众人都道在时忆身上吃瘪的他会另寻佳人,他却表现出“在哪个坑跌倒,就在哪个坑躺一下”的积极乐观精神,在名为“时忆”的树上荡起了秋千,就是不下去。
往日对她怎么好,往后还对她怎么好,当她的男朋友不存在。
要命的是,战团长确实远在千里之外,鞭长莫及之下让人错觉时忆依然单身,她仿佛谈了个假恋爱。
好在时忆是个安分守己的老实姑娘,没有得陇望蜀的兴趣和胆子,陈一柏在她身边再怎么浪,她也不随波起舞。
在男朋友不在身边的情况下,她越表现得忠贞不渝,陈一柏就越觉得这是个好姑娘,墙角撬得越起劲,深陷泥沼而无法自拔。
造成这种“你追我躲”的三角恋局面的根本原因就在于:大学作业还是布置得太少,都是太闲给闹的。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暑假。
时忆一回到厦门就摩拳擦掌要去战团长的军营开开眼界,当然,更多的是,她已经思念成灾。
两人刚确定恋爱关系就分隔两地,凄惨程度不亚于古代刚成亲、正准备圆房的小媳妇送丈夫去参军。
战夜的军营在厦门同安区,时忆自作主张成了“军嫂”,暂时没有那个熊心豹子胆告诉家里,特别是家里的太皇太后钱凤仙女士。
第二天要去军营,她前天晚上跟父母胡诌要去家住同安区的高中同学家里住两天玩玩。
前面说过时忆是个老实姑娘,况且她真有高中同学住同安区,钱凤仙女士就信了她的鬼话,等到第二天却爆发了一次小小的危机。
起因是和战团长小别重逢的时忆从里到外精心打扮了一番,出门穿鞋的时候,钱凤仙女士盘胸站在她撅起的屁股后,眼睛雷达似的上下扫描花枝招展的女儿,语带警惕地问:“你那个同学不会是男的吧?”
时忆心里咯噔一下,跟亲娘打起马虎眼:“不是,女同学,就许晓雯啊,高中来过我们家几次,你还说她学习好,叫我多跟她混。”结果高考考得还没她好。
“见许晓雯你穿这么漂亮干吗?晚上不许在外留宿,早点回家。”钱凤仙女士的雷达是很敏锐的,对一双儿女还有点大多数母亲都会有的毛病——掌控欲。
早年儿子读高中的时候就曾被她扒皮过地下恋情,为了他的学业,硬是棒打鸳鸯,等儿子读了大学,才放松对他的看管。
轮到女儿,护犊子的标准更加严格,就算她上了大学,也时刻防备她会被哪头猪拱了。
时忆心口不一地答应太皇太后的圣旨,一穿好鞋,开门就飞窜了出去。
去见即将拱她的猪喽!
时忆坐滴滴抵达同安区,跳下去,眼前便是军营大门,门楼上闪耀着“八一”字样的硕大红五星,两旁门岗各站有一个持枪士兵。
他们目不斜视,面孔庄严肃穆,彰显着保家卫国的神圣气质。
天空传来螺旋桨的嗡鸣声,她仰面朝天,两架松枝绿的直升机“嗡嗡嗡”从她的面孔上方低空飞掠而过。
同安区是福建省驻军单位最多的区,拥有武警单位以及二十多个陆军单位,经常能看见空中盘桓着军用机,是个特神圣不可侵犯的地界。
她在厦门住了半辈子,从来没有好奇的来过这种解放军扎堆的地界,为了与战团长团聚才第一次来。
本来说好战团长会在大门口迎接她的大驾,来的路上又发来微信说部上临时有会议,出不来,只好叫身边的士官出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