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栀连退数步,差点就摔在了地上,眼中空洞。
“那现在呢?我已经付出了代价,为什么你要碰我?”
陈路周好像是被戳到了痛处,一时间回答不出。
徐栀含泪看着他:“你不是嫌我脏吗?我害死了你喜欢的人,你为什么还要碰我?难道你喜欢我?”
难道你喜欢我?
听闻这话,陈路周脸上表情乖戾:“徐栀,你还真会痴心妄想!”
徐栀眼中都是死寂。
是啊,她如果不是痴心妄想,也不会遭遇现在这些。
她一瘸一拐的转身往外走。
“你去哪儿?”陈路周问。
徐栀没有回答,她拖着缓慢的步伐继续走。
陈路周本想跟上去,但想到她的话止住了脚步。
徐栀还能去什么地方?
她去到了徐宅!
只见徐家门口被泼满了红油漆,还写着无数的脏话“杀人犯的父亲去死”。
徐栀喉咙哽了又哽,最后也没敢进去。
她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大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推开。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抱着骨灰盒走了出来,他一眼就认出了徐栀:“大小姐。”
徐栀步伐一僵,她偏头看过去,苍白的唇好不容易才扯出几个字。
“赵爷爷。”
赵爷爷是她们徐家的管家。
“大小姐,你受苦了。”赵管家佝偻着背蹒跚着朝她走来。
徐栀一眼就看到了他怀里的骨灰盒,鼻尖酸涩。
“大小姐,你别怪老爷,他不是不肯认你,他是迫于无奈啊!”赵管家说道。
徐栀不明白的看着他。
去墓地的路上才明白了一切。
原来这五年陈路周就一直在争对徐家,她爸爸为了能够固守家业,也为了能够让她在监狱活下去,所以才装作不认她这个女儿。
还有上次,在蓝城会所相见的时候,她爸本来是要带她回去,可是刚好陈路周在,所以才那么冷漠。
徐栀得知这些真相,喉咙像是被针扎一样。
“爸……对不起……”
将父亲葬在了母亲的墓碑旁边。
她重重地对着二老磕头。
“大小姐,老爷和夫人最疼你,你一定要好好活着。”赵管家看着她此刻狼狈的模样,不由叹息。
徐栀强忍着心痛点头。
她答应了妈妈,要好好活着……
可是活着真的好痛苦。
晚上告别了赵管家,她一瘸一拐的回会所,换上了一身白色的丧服。
“喂,那个瘸子,听说你很喜欢钱,给爷磕响头,一个头一万块。”
徐栀正准备去跳舞,听到这句话,空洞的眼望向那个中年男人。
“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这里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徐栀看向周围的人,张姐也在,她不怕这个男人甩赖。
走到男人面前,她重重地跪了下来。
“砰砰砰!!!”
“一个、两个、三个……”
周围的人数着数,慢慢得他们发现不对劲了:“一百八十九……”
地上都是鲜血,徐栀还在磕。
张姐瞬间明白了,她这是要磕满一千个。
张姐赶忙给陈路周打电话。
等陈路周到的时候,就看到徐栀已经磕得满头是血,可还没停。
“五百三十二个……”
陈路周快步上去拉她。
“徐栀!”
“还有……四百多……”徐栀恍恍惚惚地看着他,挣脱开继续磕。
说给她钱的男人此刻冷汗直冒。
看着这样固执的徐栀,陈路周眼眶都红了,他一把提起了她的衣领,直视着她。
“你以为知夏一条命,你磕一千个头就能了结吗?”
徐栀头好晕,她听到这样的话,又哭又笑。
“那你要我怎么办?……我不能死,我答应我妈,我要活着……”
为什么想活那么难?
“陈总,我求你,就放了我吧。”
陈路周喉咙一紧,“我放了你,知夏会活过来吗?”
他提起她就往会所楼上拖,找到保镖们所在的包厢,将她直接扔了进去。
一群保镖连忙站起来:“老板。”
“好好教教她,该怎么做好一名蓝城的小姐。”陈路周薄唇轻启。
最后两个字他咬的很重。
徐栀一下就明白了,他是要这些男人对自己……
她爬起来想要跑,却被一个保镖直接抱住捂住了嘴。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包厢的门被关上,无数双手朝着自己袭来……
陈路周,你好狠!!
外面,陈路周坐在沙发上,点着烟。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目光时不时会落在楼上,听着女人的惨叫声,他心情阴郁。
他安慰自己,这么一个十恶不赦的女人,没必要同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根烟后。
会所外,陈路周的首席秘书匆匆赶了过来,一脸的喜意。
“老板,知夏小姐,她回来了,她没死!”
陈路周心脏一抽。
知夏没有死?
怎么可能,他明明亲手葬的她。
来不及细想,他看向楼顶,女人的惨叫声越来越弱。
陈路周拔腿往楼上冲去。
嘈杂的男女声,让他额间青筋直跳!
还没走上去,楼上的门被人打开,徐栀衣不蔽体像疯了一样冲出来。
她看着陈路周眼眶猩红,脸上身上都是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