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鹿打开档案里的取药系统,给自己开了一系列处方药。
匿名后,她关掉电脑,起身走出诊室。
药房。
同事们看着林鹿鹿递来的单子,扬起眉毛说:“林医生,你的亲戚又来拿药了。”
林鹿鹿笑了:“是的。”
“劝她来医院治疗。”同事们一边惋惜,一边安慰,“胃癌晚期,要命。”
林鹿鹿垂着的手微微蜷缩着,面色无常:“谢谢,我来劝她。”
吃完药,她转身往回走,神色渐渐收敛,直到苦涩。
医生不治疗自己,很难跨越别人。
这大概是她作为医生最大的困难……
傍晚时分,卢湾社区。
林鹿鹿烧了热水,在药里吞了下去。
苦涩的味道顺着味蕾蔓延到她的心里,让她的胃有翻江倒海的感觉。
她忍着恶心,吞下了一些五颜六色的药丸。
我还没吃晚饭,但这些药已经足够填饱她的肚子了。
林鹿鹿蜷缩在沙发上,房间里冷冷清清,透着刺骨的凉意。
“叮”手机响了,可视电话响了。
她有点疲惫地拿起手机,赶紧起身揉了揉苍白的脸,然后慢慢按下了接通键。
“爸爸,扎西德勒。”她用欢快的语调向她打招呼。
父亲是红十字会支援医生,哪里有需要,他就去哪里。
从京郊到北方荒山,再到西部边陲,到现在,我在西藏待了两年。
视频那头,一位脸颊通红的中年男子笑容满面,露出洁白的大牙齿。
“露露,你在南岭还好吗?”林父的声音透露出一种
几缕沙石。
林鹿鹿抬起指尖,在父亲的脸上刷了一下。他笑着回答:“吃好、睡好、工作好,你呢?”
“挺好的,每天都有藏族群众给我送哈达,爸爸也会给你送回去,保平安。”
听着父亲的话,林鹿鹿鼻子顿时一酸。
“那是西藏人民送给你的祝福,你自己收好,保佑你在那里平安顺利。”她抬起头,不让雾气漫过眼睛。
林父叹了口气,思绪溢于言表。
“傻丫头,爸爸从医一辈子,你平安健康是爸爸最大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