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阮苏独自回了阮家。
因为没有提前告知,阮父阮母还在门口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是他们的女儿回来了。
阮母抱着阮苏哭了好久,说她是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大学的时候也没有说那么久没回过家,跑到那么远的伦敦却是四年都不回来一次。
阮苏一遍遍的认错,又拿着从伦敦买回来的东西哄母亲高兴。
待父母的情绪平缓了一些,一家三口坐在客厅里聊起了天。
阮苏讲了很多在学校里的事,阮父阮母说了些这几年家里发生的大小事。
不知道怎的就聊到了薄家。
“薄家夫人其实一直身体就不太好,今年却突然发病住了院,听说状况不太好。”阮母这话是跟阮父说的。
阮苏却轻轻蹙了眉。
薄家夫人也就是薄行止的母亲,在她的印象中,薄母一直都是很和蔼的。
不过她做事凌厉风行,跟和蔼可亲倒是没有半点关系。
薄氏是百年集团,之前一直是薄父掌权的,也是在阮苏家里失火那一段时间,薄父因病去世了。
之后薄氏的事都是薄母在打理。
外界都说,虽然薄母是位女性,但是能力却并不比薄父差到哪里去,所以薄氏并没有因为薄老爷子的离世而被影响什么。
薄夫人有三个儿子,老大,也就是薄淼淼的爸爸,是个医生;老二呢,虽然学的是金融,但是没什么天赋,后来去学了法律。
这两个儿子都没能继承家业,只剩下一个小儿子薄行止。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注定,薄行止在金融这方面十分有天赋,所以早早地就开始辅助薄夫人管理薄氏。
这几年薄夫人身体每况愈下,更是将手里的权利慢慢地都交给了薄行止。
但薄父当年接手薄氏的时候,也已经三四十岁,所以年轻的薄行止总是遭到企业高管的质疑。
“行止这几年,可真的是不容易。”阮母说着,叹了一口气。
而一旁的阮苏则是愣在了原地。
关于薄行止的这些事,她都是第一次知道,以前她只是以为薄行止在自己家的公司里很忙,却没想到这背后有这么多事。
阮苏突然就想起了那年,她问薄行止是不是在躲着自己,当时他回答:“太忙了。”
她还以为他是在撒谎,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自己。
现在才知道,他是真的很忙。
明明是家里最小的儿子,却担着家里最重的担子。
阮苏稳了稳心绪,抬眼看向母亲,问:“妈,我记得薄……小叔不是要结婚了吗?”
阮母知道自己的女儿在想什么,却还是实话实说:“那年薄氏有个项目出了问题,很严重,如果解决不好薄氏就会面临破产。”
“薄夫人也是在那个时候突然生了病陷于昏迷,公司失去了主心骨,薄家的那些企业高管就要行止和苏家的大小姐联姻,这样还能保住薄氏。”
“刚开始行止是答应了的,但自从薄夫人醒了之后,他就说给他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他不能解决这个项目问题,就会和苏家小姐结婚。”
“没人觉得他一个人能解决那个大麻烦,可是一个月之后他还真的做到了,于是和苏家小姐的联姻也就取消了。”
阮母说完,阮苏却陷入震惊之中。
半晌,她怔怔开口:“为什么当年没有人告诉我这些?”
阮母叹了口气:“苏苏,就算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呢?”
又能怎么样呢?
阮苏低垂了头,沉默下来。
母亲说的没错,就算她知道这些事,又能帮薄行止做些什么呢?
她既没能力解决薄氏的问题,也没办法帮助薄母恢复健康。
她只要不在薄行止的身边打扰他,就已经算是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