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沈初九刚洗漱完,就在院里找到了灿阳。
“灿阳,你昨日可将我娘安顿好?”
灿阳回道:“王妃但请放心,夫人已安排妥帖。”
“院子买在了何处?”
“富华街中段。”
“有劳了!”沈初九微一颔首,便准备离开。
灿阳忽然反应了过来,一个闪身挡在了沈初九面前,“王妃,您不能出去。”
“嗯?”沈初九看着他,有些不悦:“王爷有叮嘱我不能外出吗?”
“没有。”灿阳不卑不亢道。
“既然没有,那你还挡着我?让开!”
沈初九不理会灿阳,直接往出走去。
灿阳拦不住她,只好跟在身后说道:“王妃独自外出,我派侍卫护送您。”
护送,是监视吧?
沈初九轻哼了一声,并没有拒绝他。
看着沈初九带着侍卫出了王府,灿阳立刻去了书房。
“主子,王妃出了门,说是去看她母亲,属下没有拦住。”
容渊止眸色一深。
“可有派人盯着?”
“我让两个侍卫跟着,若王妃做出有损王府的事……”
容渊止抬了抬手,灿阳识趣的没有再说下去,退出了书房。
富华街。
马车一路到了最热闹的街上,停在了一处铺面前。
沈初九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觉得还不错。到底是容渊止的人办事,利落还甚得人心。
可刚踏进店铺,沈初九不由得蹙了眉。
这铺面外面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但是里面却桌椅倒地,瓢盆碎散,像是遭了抢一样。
再往里走,又听到一阵轻声啜泣。
沈初九心一沉,连忙到了里屋,就看到沐玉枝坐在地上,抹着眼泪。
那头发披散着,衣服也似被人拉扯,皱皱巴巴。
“娘!”沈初九赶忙上扶起沐玉枝:“这、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沈初九的声音,沐玉枝慌忙抹掉眼泪:“初九,娘没事、没事……”
“什么没事?!怎么可能没事!”靠近了才发现,沐玉枝的脸上也有青紫。
明显是被人给打的,沈初九只觉怒火中烧。
“谁干的!”
沐玉枝本不愿说,可听女儿这般语气,心下竟一颤,不由自主的说了。
“昨晚铺子连夜装好,本想着今日看看有什么营生能做,可门刚开便冲进来几个壮汉,说要收什么落脚费,见着东西就砸。娘想拦住他们……”
光天化日,这些毛贼竟如此猖狂!
沈初九扶着沐玉枝坐下,对身边的翠儿说:“去报官!”
“翠儿别去……”沐玉枝赶紧叫住了翠儿。
“娘,你别拦着了。要知道那些人今日敢砸铺子打人,明日就敢行凶杀人!”沈初九怒道。
沐玉枝拉住沈初九的手,目光柔软的让人心疼:“初九,府衙的大人是你爹同窗,娘亲被你爹休了,或多或少都驳了你爹的脸面,他们、他们是不会管的。算了吧。”
沈初九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冷凝的光,看向身后的侍卫:“你们,一个人留在这儿照看我娘,另一人随我回府!”
两侍卫彼此对视一眼,一人抱拳道:“王妃,我等的职责是保护您!”
这是变相的拒绝了!
沈初九不禁气笑:“好啊,若是我娘再有半点闪失,你们倒是猜猜,祁王该如何处罚你们!”
这……
两侍卫再对视一眼,最后还是一抱拳:“小人随王妃回府!”
“小人留下来保护夫人!”
沈初九这才撇过眼去看翠儿:“翠儿,照顾好夫人。”
回到祁王府,沈初九第一时间去找容渊止。
推门,正在读书卷的容渊止抬眼,眉头不禁微微一皱:“谁让你进来的!”
沈初九上前便说道:“殿下,铺子被人砸了,我娘也遭歹人伤着,请求祁王派些人盯着,确保我娘的安全。”
“与本王何干?”容渊止瞧了沈初九一眼,冷漠之意散发出来!
沈初九伏低了身子:“还请祁王看在初九尽心医治的份儿上,派人保护我娘。”
昨日要银两,今日要人。
进了他祁王府,所以就赖上他了?
容渊止斥道:“你身为王妃,不思侍夫,却日日想着娘家人。从今天起,你不要再出王府大门了!”
这是要将她圈禁起来?
沈初九蓦的就火了,刚想要发飙,却又强压下火气:“是,殿下,初九告退!”
说完,怒冲冲的转身离开。
容渊止不禁眉头微微一挑。
见过她在将军府时的做派,本以为这次她会撒泼耍横,哪料她居然就这般服软了!
“没趣儿!”
容渊止嗤笑一声,心里却有些怅然所失。